得等这顿饭吃完了才能说明来意。
乌丽雅刚见到红袖的时候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然后从头到尾她的头就一直低着。我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红袖太漂亮了,让乌丽雅有些自惭形秽。说起来,乌丽雅其实也很漂亮,不同于中洲女子的漂亮,这个小姑娘有湛蓝色的眼睛,尖削的下巴和高高的鼻梁,一种异样的美感,也很迷人。只是……她面前的红袖可是中洲第一美人,怎么比都占下风。
我寻思着这个时候就不要跟乌丽雅说话了,免得红袖又无缘无故地吃醋。
当然红袖也很给我面子,收起了小魔头的做派,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扶依族的几位大妈直夸红袖文静懂事,娶了她是我的运气。
酒宴上,扶依族人轮流向我敬酒。扶依族的酒很烈,几碗下肚我就有些撑不住了。下面的节目和中洲差不多,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谈天,气氛很融洽。
红袖坐在我身边,时不时地帮我夹菜、擦擦我衣袖上的酒水什么的。乌丽雅坐在巴珐老爹身旁,跟我之间就差个巴珐老爹。平常挺活泼的小丫头现在沉默的像一块儿石头,默默地帮巴珐老爹添酒,一句话也不说,大多数时候还是低着脑袋。不过她的小伎俩骗不过我的眼睛,这小丫头的眼圈分明是红了。
完了完了,真的要出事。我已经有了红袖和姳嫣了,真的不能再多一个了。
酒宴上我决口不提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不想说,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扶依族人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领地,几百年来,扶依族人无数次从蛮人的魔爪里挣脱,无数次面临绝种的危险。即便如此,顽强的扶依族人也没有放弃自己的领地。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一直从临近中午吃到暮色沉沉。
我喝了很多酒,没有醉,但是头晕的难受,再让冷风一吹,当年在天阙留的病根儿又复发了,头疼的难受。
扶依族人给我们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屋里生者火炉,暖洋洋的。
我枕着胳膊躺在床上,睡不着,只得睁着眼看着屋顶发呆。红袖像往常一样,背对着我躺着。
这样的平静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红袖翻过身正对着我,我预感她要对我说什么话。
“喂,”红袖小声说,“没睡吗?”
我说:“没有,怎么了?”
“我问你件事。”
“什么事啊?”
红袖撑起身子,直视着我的眼睛,面无表情地问道:“说吧,你跟那个叫乌丽雅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我去,还真吃醋了。我以为只要我不跟乌丽雅说话她就不会想到这点,没想到我低估这小魔头了,她还真就发现了。
女人也真是奇怪,不管多么厉害的女人,只要是女人就生性多疑,天生就是醋坛子。
不过我现在可不想跟她解释什么,我现在烦着呢,扶依族人的大事还没解决,怎么可能考虑这点儿儿女私情的东西?
我烦躁的翻过身,背对着她,然后不耐烦地说:“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乌丽雅有什么?人家当年才十九岁。”
等等?哪不对?这背后的杀气是怎么回事?
我转过身看着红袖,只见她盯着我,满脸杀气。
红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今年才十八岁!”
完了,形式一下子变得被动了,这次换红袖背对着我不理我了。
我低声下气地说:“冤家冤家,那什么,你听我解释,真的,你听我解释。”
红袖却丝毫不给面子:“不听!别来烦我!”
我不由得苦笑,看着红袖瘦小的肩膀,我又一阵心疼。是啊,她天天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忘了她现在才十八岁。其实也怨不得我,红袖十一二岁就开始杀人,藏秀书院的舞蹈又非常的修身,她虽然才十八岁,但是从身材到相貌都比同年龄的女孩儿成熟的多。
我捅了马蜂窝,只能自作自受,要是不妥协,小魔头得一辈子不理我。
“好吧好吧,”我举白旗认输,“我跟你讲讲当时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