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寒并没有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深怕有什么不好的脏东西会沾到她们身上,看到他们恨不得离的远远的,而是连忙上前很亲和地将他扶起来,客客气气地跟他说话:“大汉,快起来。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自己是小人了,你就直接称‘我’或者直接说你的名字便好,记住了吗?”
“二小姐,这……这不大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夏雨寒见大汉迟迟疑虑,便故作生气,“在我看来天底下没有高贵低贱之分,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你要是再这么跟我烦下去,我可真要生气了!”
对大汉好,也就是对下阳村全体村民好!平等地对待身份卑贱,家境贫穷的大汉也就相当于对下阳村所有的村民都是平等看待的。
而且大汉这个人她满心眼里喜欢,心思单纯,性情耿直也好驾驭他。
大汉听夏雨寒如是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知道对着夏雨寒一个劲地磕头:“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
“好了,大汉,我们去见见你娘吧。”
“是二小姐!”
大汉领命,从地上爬起来,疯跑一样的冲进了歪歪斜斜的茅草屋,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大喊:“娘,二小姐来看娘了!”
而夏雨寒身边的孙留香见周遭大汉进屋,又见她们的下人忙着在外面打理,不由地轻轻地在夏雨寒耳边低语:“妹妹这么做是为何故?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大汉而已,日后成不了大事,派不上用场的。”
夏雨寒目光阴沉地看着孙留香:“姐姐,你想太多了,雨寒可没有想这么多。还有姐姐,日后雨寒做事自有雨寒的打量,还请姐姐相信雨寒便是。”
“是妹妹,姐姐知道了。”
是的,却是她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大汉很合她的性子,仅此而已。就算她想法很多,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来!
说完这句话,夏雨寒没有再理会孙留香,而是朝着破旧的茅草屋走去,恰巧大汉从茅屋里面将他的娘抱了出来,幸福地对着他的娘说着开心的话:“娘,这就是住在我家的夏府二小姐。”
夏雨寒抬眼看去,只见大汉的娘双腿无力下垂,身上穿着比大汉身上更加破旧的衣裳,黑发丝间夹杂着几缕银丝,脸上的皱纹并不算密集,许是常年服药的缘故,脸颊有些微微发胖。两只少许混沌的眼睛,老泪纵横。
她被大汉抱在手中,对着夏雨寒一个劲地行礼:“小人见过二小姐……”
不知为何,夏雨寒看到这一幕,眼角有些湿润,如此残疾还坚强的活着,那活着该有多痛苦,好在她身边有一个孝顺她的儿子算是让她觉得生活有一点点的安慰吧?
夏雨寒掩藏好自己的情绪,朝着她打招呼:“大娘,别客气,雨寒来问候您来了,这段时间只怕要在这里叨扰你们几天,给你们带来很多的便,还请见谅。”
“二小姐……是……千金之躯,是我们委屈了二小姐才是。”大汉的娘许是很久不跟人说话,说起话来很是紧张,整个人也跟着颤抖着。
这一刻,夏雨寒决定出手帮大汉的娘一把。不仅仅是为了大汉的娘,也为了她自己,虽然这么做很冒险,很有可能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可是眼下若是不这么做,只怕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让她和下阳村的居民打成一片。
细细思量一番,夏雨寒回头对身后的孙留香吩咐道:“姐姐,雨寒想麻烦一下姐姐,去把装有黑箱子的马车赶过来。”
孙留香意会夏雨寒的眼神:“妹妹且放心,姐姐这就去差人前来。”之前一直听夏雨寒说要保护好那个箱子,本来她就很好奇这是个什么箱子,恰巧这会子夏雨寒让她去带过来,正合她的意思。
“如此多谢姐姐了。”说完,夏雨寒回头看着大汉,“大汉,你娘这一病就是多长时间?”
“回二小姐的话,我娘的腿病了快五六年了,吃了不少的药都没医治好。”
夏雨寒再次细细地询问:“平时可都有些什么症状?你娘的腿痛吗?”
大汉满脸抑郁地叹着气:“谢谢二小姐如此关心我娘,我娘的腿自从六年前就开始喊痛,但那时我娘以为是什么小病,就一直没有注意。加上家境贫寒,也没有请大夫看,就这样一直疼到四年前,也正是四年前,我的娘的腿疼的彻底不能下床走路了。随后我带着我娘寻了好多大夫都没有医治好我娘,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我娘是患了腿疾……”
“为什么会没有医治好?那些大夫都怎么说?”
“回二小姐的话,大夫说我娘腿疾已经到了晚期,要想治疗必须要昂贵的药物,可是那些药物其实我等能够买的起的?就算是我自己卖身,也赚不到医治好我娘的医药费啊!”
听大汉如是说,夏雨寒大概了解了那么几分。腿疾不是光吃药就能够医治好的,还需要针灸的治疗。想他一定是被那些没医德的大夫骗了不少的钱财。
这个大汉也真够傻的!
“大汉,你且将大娘放下,让雨寒来替大娘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治疗大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