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小安现在越来越难对付,倘若衣袍不喜欢就滚在床上死活不肯穿,最让子萱忧愁的是这家伙的口味似乎越来越明显,对于粉色有着一种特别的喜爱......
往日里孝琬隔三差五就往兰陵王府跑,自从孝瑜出了事,这家伙成天也不见个人影,搞得子萱他们都有一些想念他了。
提起孝琬,长恭就开始担心,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如果一直这样,真的会像怪胎说得那样出了大乱子,便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孝珩,让他一起想办法,一大早便出了门。
刚走没一会儿,漪莲就同子萱说外面来了一位姑娘,说是找王爷。起初子萱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每天都有姑娘要来找长恭,“郡主,那姑娘还留了这么一封信。”
子萱接过信,留信?这就有些奇怪了,信封上的字迹很是遒劲有力,如果漪莲不说,绝对不会想到写信的人是一个姑娘的。
她撕开信封,先看到了信纸下方的落款——寒衣。心下一惊,知道是大嫂的事情,又匆匆看了内容,大体是说大嫂生下了一个男孩,母子平安,向王爷王妃道喜,又说到集茗轩到底是烟花柳巷,自己虽然能帮得上正雪一时的忙,但是让他们长期在这里并不是长久之策,希望他们想想办法,找一处好的地方,把他们母子安顿下来,也算是告慰了河南王爷的在天之灵。
子萱匆匆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门,无奈小安今天好像格外不乖,拖着她娘亲的衣裙就是不肯放行。素画见了她那副模样,心里喜欢地紧,便上来哄小安,小安可能是对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收起了小性子,嘟着嘴巴松开了拽着子萱衣裙的手:“娘亲......回来......早。”这家伙皱着小眉头蹦出这么几个字来。
子萱只好无奈地拍拍她的脑瓜,越来越发现小安不是说话晚,根本就是懒,能几个字说的,坚决不给你说成一段话......
马车里倒是比外面凉快了一些,子萱路上无聊,便习惯将马车上的小布帘掀开,一匹快马从身边疾驰而过,子萱反应了一下,才想过来,那个男子不正是二哥吗。刚想去喊他,却见孝珩已经调转了马头朝这边过来。
“子萱,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他骑着马,减速与她并行。
马车内那张面庞依旧是清秀可人:“二哥,大嫂生了,寒衣写信让我们给大嫂个安顿的地方。”她压低声音道。
孝珩想了想,一大早接到长恭的信说是让他去河间王府一趟,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想来应该也不是很重要,倒是大嫂这边的事情,应该尽快处理:“我和你一起去,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又跟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便跟在了子萱的马车后面。
“二哥,你的事情不要紧吗?”子萱扭着脖子问道。
孝珩摇摇头:“不打紧,还是先把这件事安排好了吧。”
集茗轩还是老样子,这种地方真是四季都热闹,站在门口接送客人的老鸨还是一脸边边角角似乎都已经定格了的笑容,看到这边过来一辆华丽的马车,赶紧上来招呼着。
马车帘子先是被掀开,接着就是一张倾城秀美的面庞,这女子微微含笑,杏眼柔和:“又见面了。”
老鸨尴尬地笑笑,紧跟着往后退了一步,呵呵地笑着,即便是这个女子要比那时出落地更加好看了一些之外,五官她都是记得清楚的,上次来这里,河间王爷都要礼让她几分,便知道这女子来头不小,特意叫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她就是襄城王府的小郡主,现在......应该是兰陵王妃了。
没一会儿便回过神来:“哎呦我的王妃呦,这种地方哪里是你来的地方?就是来也要提前说一声,让我这老婆子好好准备准备。”她一张脸都快笑成了肉包子。
“婆婆这里生意好,我怎么敢轻易上门打扰,只是我们家夫君和他们兄弟几个人又不见了踪影,这不我才上门要人来了。”子萱脸上是盈盈的笑意,还夹杂着一丝要砸场子的味道。
老鸨脸上的笑容立刻定格在那里,今天来的人不能说记得一个不差,但是高家那几个兄弟不是常客,以前河间王爷还常常来,自打河南王爷出了事,就很少见了:“我的个王妃啊,老身拿脑袋担保,今儿啊,他们兄弟真的没来。”脸上立马一副焦急的表情。
子萱笑,觉得这老鸨上了年纪,再这样逗她不是很好,便从衣袖里取出信封,递给老鸨:“是有人让我来这里的,寒衣呢?”
孝珩这才从后面下马,走上前来,眉宇清秀,目若星辰。
老鸨瞟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认出是寒衣的没错,脸上又浮现出笑容:“一把年纪了,王妃还打趣我这个老婆子,王爷王妃,快随我这边过来。”他对于这兄弟几个人对不上号,把孝珩错认成了长恭。
老鸨带了路,没有走集茗轩正门走,而是穿过一条小路,从一个侧门进去了。
一进门,就见正雪正坐在院子里的大榆树底下看书,柔和的晨光洒在她的身上,就如同很久以前的初见一般,依旧是那么清雅,那么温和,这......才应该是大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