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珩,你们回去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些日子多亏了寒衣照顾。”她笑笑,似是自嘲,孝瑜活着的时候,那些奉承他的人如今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关键时候,竟然还要靠这个与孝瑜暧昧不清的女子。
子萱看着寒衣,脸色不怎么好看,她挡在正雪面前:“姑娘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大嫂还有我们,轮不到外人插手。”说实在的,她对这个女子的印象不怎么好,姑且不说到底是什么来头,就是那一脸风尘气也是受不了。
寒衣侧着眼看着子萱,柳眉一弯,煞是风情地看了一眼长恭,又转向子萱:“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兰陵王的女人,王爷可是个好男子,王妃可真是好福气。”转过头瞥了一眼已经在火海中的河南王府,正色道:“可是,河南王妃我不能交给你们。”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在火光的映衬中照下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影,“这是河南王活着的时候交代过的事情。”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就连正雪的神色也是微微一怔,难道说,难道说孝瑜早就料到会有今天?
大嫂无论去了谁家都是在明处,如今想要斩草除根的人并不是没有,放到寒衣那里反倒是安全了许多。孝珩心里想着,便开口道:“好,大嫂的事就劳烦寒衣姑娘了。”
“广宁王还同我客气什么,闲着没事,多赠送寒衣几卷书画便好了。”依旧是一副调笑的样子,眼里带着说不尽的魅惑。转而走进正雪:“王妃,我们该回去了。”
正雪同他们告别,火光映着他们的身影,似乎只是一个转身之间,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就像是大火中的河南王府,无论曾经有过怎样的辉煌,怎样的没落,无论是曾经有过怎样的爱恋,怎样的埋怨,如今只能化作一句‘愿我此生可不负你’的感慨,素白的身影,又是恍惚了谁的流年?
回去的路上,子萱一直不放心正雪,可是又知道二哥素来办事考虑地周全,把大嫂交给那个女人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愈加好奇那个满脸风尘气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无奈,长恭支支吾吾,最后说他也不知道,还说既然是二哥做了决定,自然就有他的道理,让子萱不要担心。
这下好了,子萱便一定要从孝珩的口中问道寒衣的来头,孝珩也不傻,才不说出寒衣的身份,只说是为了大嫂的安全,他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就不要打探了之类的话来搪塞。
本来子萱就要就此作罢,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终于想起来是刚才寒衣那句‘都是老相识’了,也就说二哥他们根本就是认识寒衣的,杏眼微微飘过缩在一角一直默不作声的延宗,延宗看到子萱的眼神,不由心虚。
“延宗,你跟姐姐说说,那寒衣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一张俊俏的脸凑过来,看着延宗。
延宗立刻警惕地看着子萱:“我......我怎么会知道!你......你去问二哥四哥......他们都不知道,我......我更不知道。”他结结巴巴,不过几句话,说得语无伦次。
旁边孝珩和长恭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这个老五,没成亲之前挺机灵的一个人,成了亲之后,就让人觉得是脑子缺了根弦一样。
子萱看延宗盯着孝珩和长恭的方向,一副努力理解的样子,对背后两个人的行为便猜到了八九:“不说是吧,不说我就去告诉安德王妃,看看她能不能帮我问出来。”
这边孝珩和长恭一个劲儿地使劲摇头,结果延宗一听把自己的爱妃搬出来,立马就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也顾不上这边两个哥哥拼命给他使眼色了:“就是......就是集茗轩的......类似花魁娘子一般的,又不是......老鸨好像都管不了......我就知道这些......”
孝珩和长恭已经成了面瘫状,延宗啊,你交代的这些就够了,你还想再说些什么啊!
子萱“满意”地点点头,又转过头看向孝珩和长恭,两个人立马一副还沉浸在痛苦里的表情,不去看她。
“行了,折腾这么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延宗听了,觉得子萱真是世上最深明大义的人,还给长恭递了一个“好好感谢我吧”的眼神,结果子萱又跟了一句——
“我倒是记得寒衣说同你们都是老相识,延宗,回去好好歇息几天,有时间,嫂子再去府上坐坐。”
长恭侧着眼瞟延宗,一副‘活该,你就是自作自受’的表情。
一连好几天都因为子萱这一句话,延宗可是寝室难安啊,就是吃个饭也吃不香。李氏不知道什么原因,还以为是因为大嫂的事情不安,因此劝了延宗好半天。
最后,延宗还是忍不住去了一趟兰陵王府,恰巧长恭不在府上,便讨好子萱,说要好好谢谢子萱姐姐,恨不得把那些陈年往事统统扒拉出来,总之,能找到一个感谢的理由就好。
“子萱姐姐,我特意在贺仙居要了几个好菜,你可知道,自从你出嫁咱们姐弟两个就好久没在一处说说话了,正好趁现在这个机会,咱们也出去透透气,四哥不在家,带上小安,哎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