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军损失不少人马,始终没能冲破曹军的防御阵线。黄忠见无法突破,当即率领大军退出了战斗,双方箭雨你来我往,各有损失。骠骑军团一直推到东岸十几里外,背靠一道连绵起伏的山丘扎下营寨。
曹军不敢追击。曹洪当即下令西岸的十几万人马迅速渡河。十几万人马渡过淯水河,与东岸大军会合了。
曹军刚刚全部渡过淯水,徐晃、吴懿率领豹韬军和平南军来到了西岸。此时,天色已晚,双方大军分别在淯水河东西两岸扎下营垒。曹军扎的是日月双营,分左右两个营寨,左边的是‘日’寨,紧靠淯水,周围以粮车为篱笆,篱笆边有用圆木临时搭建起来的瞭望哨,篱笆外挖了一圈宽三米深两米的堑壕,寨中营帐分成十一个群落,中军群落居中,其余十个分别散布在中军的四周,‘日’寨正当对岸的徐晃、吴懿大军。
右侧的是‘月’寨,位于‘日’寨右侧,紧挨‘日’寨,呈半月形,也以粮车居外为篱笆,篱笆旁以一定距离为单位布置了许多瞭望哨,篱笆外挖有堑壕,寨中营帐也分成十一个群落。
这种日月双寨,特点是‘日’寨和‘月’寨相互依托互为支援,大军分两部分聚集在一起,一部分专注防御左侧,一部分专注防御右侧,防御能力非常出众。
徐晃、吴懿站在寨中,举目远眺,只见对岸曹军营地中,灯火通明,人影憧憧。吴懿皱眉道:“这个曹洪可真不简单啊!这样的营寨气象不凡,仓促之下恐怕难以攻破!”徐晃点了点头,思忖道:“今夜三军将士好生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再进行攻击!”转身朝大帐走去了。吴懿又看了一眼对岸的营寨,也转身往大帐走去。
吕布军布置的营寨,是传统的六花寨,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唯一的优点就是这种多辕门的营寨非常便于大军出入。
夜深了,两岸的军营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哨的灯火在各自的营垒中晃动着。
突然一支万余人的军队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从浅滩位置往吕布军营地行去。这一万余人由于禁亲自率领,均是步卒。每个人都紧抿着嘴唇,屏住了呼吸。这片浅滩位置在双方营寨下游数里处,虽然今夜月色明亮,不过相隔几里也是无法看清楚这里的状况的。
万余步军还没有登岸,对面岸上突然亮起一片火把,把黑夜造成了白昼。水中的曹军将士都是一惊。
数千吕布军弓弩手出现在火把下,对着水中的曹军就发箭。一时间箭如雨下,曹军纷纷被射倒在地。身上中箭负伤的士兵急匆匆往后退,手持盾牌的士兵尽可能地把身子缩到盾牌后面。
曹军损失千余人,退到了岸上。于禁传令营中大军出寨在河岸边摆开准备强攻的架势。十余万步骑喧嚣吵嚷,火把将整个东岸都照成了白昼。三千手持强弩的弓弩手出列,对着对岸发出一波箭雨。这种强弩射程极远,弩箭越过淯水河朝吕布军飞来。箭矢噼里啪啦落下来,射倒了许多吕布军弓弩手。负责指挥的吴懿吃了一惊,当即下令军队后退两百步列阵。万余军队立刻退后到两百步之外,重新列成阵势。
徐晃率领十万大军赶了过来,列成阵势。徐晃策马来到吴懿身旁,勒住马,朝对岸扫视了一眼,只见对岸十几万步骑已经拉开了架势。
咚咚咚咚……对岸战鼓声大响起来,如同黑夜中的境内一般,轰隆隆的声音把周围的宿鸟都给惊飞了。曹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徐晃眉头一皱,扭头对众军吼道:“准备迎战!”十几万大军严阵以待。
对岸一丛火光突然奔入水中,踏水奔涌而来。
徐晃急声道:“是骑兵!准备!”
第一线的盾牌手拉开弓步顶住盾牌准备好迎接对手的冲击,长枪手把长枪放下来,从盾牌间的缝隙弹了出去,后面的弓弩手全都蓄势待发。
那群骑兵大张旗鼓奔涌到淯水中间,突然又转了回去。可是,曹军的战鼓声呐喊声却依旧。
吴懿大感奇怪,问道:“曹军在搞什么鬼?”
话音还未落,那群骑兵又调头冲来,挥舞着兵器嚎叫呐喊,无数的铁蹄踩碎了河流,扬起无数飞珠溅玉,漫天水花映照着月华一片晶莹,动静极大!
吕布军又紧张起来。可是对方眼看就要登岸了,却又退回去了。
吴懿嘲弄道:“曹军莫不是只会这样虚张声势?”
徐晃道:“不可大意!我估计他们就是想要慢我军心,然后再一鼓作气猛杀过来!”吴懿心头一惊。徐晃扬声喊道:“擂鼓!”战鼓声轰隆隆大响起来。原本有些轻慢的军心为之一振。
对岸再一次传来呐喊声和滚滚马蹄声。数千曹军轻骑兵一举涌过淯水,排成楔形冲锋阵型对着吕布军阵线奔涌而来,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月光下,数千战骑仿佛无边无尽的洪流,浩浩荡荡,惊心动魄!
徐晃流露出兴奋之色,举起大斧吼道:“弓弩手准备!”
弓弩手立刻举起弓弩,等到对方骑兵来的比较近了,弓弩手一起发箭,箭雨刮起风暴呼啸而出,把火把都吹得东倒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