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异见状,心被狠狠地震撼了一下。
张浪拔出插在胸口的箭矢,取出硬弓,弯弓搭箭,对着阿勒泰射去。阿勒泰大惊之下慌忙躲闪,却没能完全闪开,箭矢噗的一声击中了阿勒泰的左臂,阿勒泰吃疼,心惊胆战,不敢再停留,一勒马缰调转马头狂奔而去。众鲜卑将士见主将跑了,更是无心恋战,纷纷逃窜,汉军战骑呐喊着追了下来。
张浪扬声喊道:“不要追了!”众战骑纷纷勒马回转到张浪身边来。
王异奔到张浪马前,看了一眼张浪的胸口,紧张地问道:“大将军你的伤?”
张浪看了一眼左胸口,只见铠甲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孔洞。张浪道:“没什么,蹭破了一点皮肉。”原来张浪这一身唐倪连环甲非比寻常铠甲,对手的硬弓虽然力量很大,不过也仅仅只是刚好击穿了铠甲,蹭破了一点皮肉,并非造成太大的损伤。
王异见张浪确实无恙的样子,又见铠甲破口处并未有鲜血流出,料想张浪的伤确实没有大碍,便放下心来了。
张浪扫视了一眼将士们,扬声道:“带上阵亡的弟兄,我们离开这里!”
将士们纷纷把阵亡的弟兄带上,随即队伍往西边奔驰而去。本来张浪打算让大家在这里暂时歇息一下的,然而如今看来,恐怕是不能了。阿勒泰既然出现,那么其他大队追兵恐怕也离此不远了!按说张浪他们奔跑了一天一夜,鲜卑人也奔跑了一天一夜,鲜卑人应该也非常疲惫才对,可是他们是怎么追上来的呢?原来,来追击张浪他们的鲜卑骑兵全都配备了双马,一路追来,人歇马不歇,而张浪他们无论兵将都只有一匹坐骑,这一天一夜都是那一匹马在奔跑,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所以就被鲜卑人赶上来了。
队伍一路往西,午后来了黄浪滔天的黄河边。
就在这时,只见背后烟尘漫天,黄色的浪潮正盖地而来,大地颤抖着。
张浪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杨昆急声道:“大将军,我们为你挡住敌人,您快走!”
张浪勒转马头面对着敌军,淡淡地道:“我是不会丢下弟兄们的!”举起方天画戟,高声呐喊:“列阵!”近千战骑当即在张浪身后排列成战阵,残破的战旗在风中飞舞。近千疲惫不堪的汉军将士面对着滚滚而来的鲜卑大军,没有丝毫惧色。立马在张浪身后的王异看了张浪一眼,感觉心中非常平静,面对马上就要来临的死亡竟然没有丝毫恐惧。
片刻之后,近十万鲜卑战骑来到前方一箭之地停下。皂雕旗、狼头旗漫天飞舞,刀光灿雪,长矛如林,死亡战骑铺天盖地,好像一片黄色的海洋。
一群战骑簇拥着两名鲜卑大将来到军前,为首的那个是拓跋光耀,旁边那个是贺六浑。
拓跋光耀看了一眼张浪,眼中流露出得意之色,扬声喊道:“吕布,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早早下马投降,可免粉身碎骨之厄!”
张浪拿出硬弓,拔出雕翎箭,弯弓搭箭,对着拓跋光耀射出一箭。拓跋光耀身旁的卫士们大惊,慌忙挡道拓跋光耀面前。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吕布射出的雕翎箭居然在拓跋光耀前方几步处就落到了地上。众人愣了愣,以为吕布并非是要射杀拓跋光耀,而仅仅只是要表现态度。拓跋光耀大怒,冷声喝道:“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取下你的首级同样是大功一件!”语落便举起右手。
呜呜呜……鲜卑人的号角声大响起来。十万战骑兴奋起来,准备发起冲锋。
张浪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他那一箭并非是要表现态度而是要射杀拓跋光耀,可是却因为头晕眼花身体发麻,没能使出力气,所以那一箭才大失水准。张浪骑在马背上,感觉好像在云里雾里飘,昏昏沉沉,迷迷茫茫。
眼看鲜卑十万战骑就要发起冲锋了,近千汉军战骑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
呜呜……又是一片号角声,这一次是从北方传来的。
汉军将士连忙朝北方望去,赫然看见天际线上征尘接天连地,无数战骑正滚滚而来。汉军将士已经决定战死沙场了,面对又来了一支鲜卑大军并没有丝毫动容。对面的鲜卑大军见北边来了大队战骑,都感到非常奇怪,贺六浑嘀咕道:“这是谁的战骑啊?怎么会从北面过来?”
片刻之后,人们看清楚了。来的战骑全都是红衣黑甲玄色披风,滚滚如潮,分明是汉军突骑兵和骠骑兵。
汉军将士大喜过望,拓跋光耀则大惊失色。
贺六浑急声道:“这十六七万大军我们不是对手,赶紧撤退吧!”拓跋光耀不甘心,可是根据之前战斗的经验,知道一旦开战己方必定大败亏输损失惨重。看了一眼对面的吕布,不甘心地扬声道:“撤退!”十万鲜卑战骑立刻掉头,朝东方狂奔而去。
黄忠、马超并没有追赶敌军,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张浪面前,一起抱拳道:“末将来迟,还请大将军恕罪!”
话音刚落,张浪竟然从马背上一翻栽了下去。众将士见状大惊失色,纷纷跳下马奔上来,七手八脚地把张浪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