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恒呢?”夏颜非站在门前,疑惑地问着苏意歌。
“他……在里面。”提到镜恒,苏意歌的脸色蓦地苍白开来,嘴唇颤抖,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夏颜非惊觉有异,便踏进屋子里,往里面走去。
走到床边,夏颜非这才看见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镜恒。
“他这是怎么了?!”夏颜非一惊,连忙转过头来问苏意歌。
怎么这么久不见,镜恒又重伤成这般模样了?
“他……为了我的眼睛,去灵翼山盗宝……被那里守山的仙人打伤。”苏意歌那双毫无焦距的眸子里泛起点点泪花,咬着嘴唇,颤抖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灵翼山?那是什么地方?”夏颜非完全是摸不着头脑,什么灵翼山,她从来都是闻所未闻。
“据说是一位仙君的地方。”苏意歌低头,垂着眸子回答。
“擦……神仙就能把人打成这样了吗?!”夏颜非不禁大怒,神仙?神仙了不起啊!神仙就可以把凡人伤成这样啊?!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为我,他也不会去灵翼山,他不去灵翼山,也就不会躺在这里了。”苏意歌红着一双眼睛,清秀的脸上满是愧疚与自责。
自从夏颜非走后,苏意歌不是没有想过忘掉和镜恒之间的所有差距,他也有努力的不再去在意他这双永远都看不见的眼睛。
可是,每当和镜恒靠近,每当镜恒用那种温柔至极的关怀对待他的时候,他的心出了隐隐生出的甜蜜,更多的却是越来越浓重的自卑。
苏意歌突然就生出了罪恶感,他是一个男子,他喜欢的人,是同为男子的镜恒,他本来说好,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他的这份丑陋的心思的。
可是,事与愿违,镜恒还是知道了。
如果,镜恒能因此而远离他,就算他再心痛,再伤心,那也会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可是,他却越来越靠近他,对他越来越好,甚至是小心翼翼。
这样的镜恒,让他苏意歌手足无措。
半月前是他和镜恒第一次吵架,也就是那一次,他一时冲动,说出了他心里的卑微,说出了他怕再也看不见一切的他配不上他。
最后,镜恒丢下泪流满面的他,冲出门去,整整十几日毫无音信。
几日前,他呆坐在台阶前的那时候,镜恒就那么突然回来了,倒在他的怀里,他伸手去触碰,却触碰到一片温热,那种血腥的味道窜进他的鼻翼间,让他的心刹那间痛不可遏。
“好了,苏意歌,镜恒也只是想让你撇去你心里的自卑,他只是想让你敢面对他。”夏颜非叹了一口气,她本以为镜恒和苏意歌如今已经在一起了,可却没料到却是这样的。
苏意歌低着头,揪着衣角,不言不语。
白蓦尧忽然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站到夏颜非的身边,拉住夏颜非的手。
“嗯?蓦尧,做什么?”夏颜非看着突然被白蓦尧牵起的手,又抬头问白蓦尧。
白蓦尧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掐了一个诀,刹那间,一道紫光遍布在昏迷的镜恒身上,他身上的伤,有明显淡化的痕迹。
“这是?”苏意歌明显听到了白蓦尧施法的声音,由于看不见,便出声问道。
“蓦尧在救治镜恒,苏意歌你别担心。”夏颜非怕苏意歌摔倒,连忙上前扶住苏意歌,又出声安慰道。
“白公子是神医吗?”苏意歌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了希望似的,抓紧夏颜非的手,问道。
“呃……他不是,总之……他是个会法术的人。”夏颜非犹豫半晌,还是隐晦的说了一句。
她怕说他是魔,会引来白蓦尧心底的痛。
毕竟,他曾是神,是神界的涅璃上神。
为了她,他堕落成魔,她不信,他的心里没有煎熬与痛苦。
虽然他现在的性子和以前大相径庭,可永远都没有变过的就是他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喜欢把他的痛苦埋藏在他自己的心里,他从来都是独自承受,不肯说与她听。
她明白他是不想她担心,不想她为他难过,为他愧疚……可,就算他缄口不言,她又何尝不能察觉出来?
如果他真的不在意入魔这件事,那么,他当初也不会为了除去心魔而强迫他自己远离她了。
夏颜非深深地看着白蓦尧的侧脸,心里思绪万千。
“唔……”忽然,床上的镜恒发出一声微弱的**。
“镜恒?镜恒米还好吗?”夏颜非连忙走上前去,低下头轻声问道。
镜恒皱了皱眉,终于还是睁开了眼,他看见凑在他面前的夏颜非,不由一愣:“夏姑娘?”
白蓦尧在一旁眉峰微皱,薄唇紧抿,似是不悦。
“他醒了吗?醒了吗?”苏意歌此刻已经抬起双手摸索着走上前来,急切的问道。
“意歌?”镜恒在看见苏意歌的那时候,眼神微闪,不由喃喃喊了一声。
他看着眼前这个比以前更加瘦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