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宁由于之前一个人的臆想就已经恍惚了,加之刚刚又声嘶力竭地哭叫了那么一老长串子,所双这会听见耳畔一直有他的喊声,嗡嗡的,完全听不明晰。讀蕶蕶尐說網她察觉得出他的气愤,有些不知所措,她最大的本事就是装傻充愣,于是她低头看了看他的领带,道:“元卿,你领带歪了……”
元卿知道她根本听不进去,就像之前她难过时便把自己封闭起来一样,如果不用强硬的手段,她根本难以回过神来。这个小女人就是根本就是一驼鸟性子!他沉了沉眼,用力吻了上去。
胡悦宁被他死死压着,有点喘不过气。她眯着眼看近在咫尺的元卿,纤长的睫羽,刚毅的眉角,高挺的鼻梁,她那恍惚的神思越来越明晰。
脑海里,那张线条模糊的男人的脸,仿佛瞬间被描摹得一清二楚。
他以前,也曾这样用力地吻过她吧……
她的唇被濡湿了一遍又一遍,虽柔软缠绵,却还带了几分激烈情绪的触感,让她全身一阵燥热。他在汲取她的津液,贝齿碰撞时的声音清晰得让人羞怯。她被他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吓到了,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元卿自然是察觉到了,便又一个用力揽住胡悦宁的细腰,让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不留一丝缝隙。他不会再怀里的这个小女人再退离他一寸,不!一丝一离都不成!他不允许!
胡悦宁抵着他的前胸,颤抖着去推,他却丝毫不受影响,渐吻渐深,那凶猛的趋势,像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才能完。她挣扎了一会儿,发现不凑效,索性放弃了,任他吻着发泄着。
胡悦宁心里知道,他也有很多委屈,很多糟糕的情绪积压着,只不过碍于大男人的身份不去说明,而现在他这是好容易才找到了个破碎的裂隙,于是拼命地释放和宣泄,她可以理解!男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悲欢离合。有时候,男人的压力其实更在于女人!
渐渐的,胡悦宁松了手上的劲儿,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地试着回应,虽然很生涩,元卿却在第一时间里就感觉得出她这是在努力了,她现在愿意走出她那个壳来尝试着接受他了!
他突然放慢了动作,舔了舔她的嘴角,然后离开了她的唇,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道:“小宁儿,我的小宁儿……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小太阳……”
胡悦宁脸颊上一片绯红,有点缺氧。她刚燃起来他就停下了,不免有点尴尬。陡然听到他说话,声音嗡嗡地打在她心上,令她的手指都不由得颤抖。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他,抚着他皱着的眉头,“我的瓦数不太够了,温暖不了你。”
元卿握住她的手,“你能的,我知道,我只是怕,你不愿意。”
胡悦宁笑了笑,“你都不嫌弃我一无是处,我为什么会不愿意?”
看着她的笑脸,元卿心里忽地有点慌。她现在越笃定,他就越忐忑。如果日后她想起来了,知道她出车祸的原因了,忆起那一纸离婚书了,她会不会……就不愿意了?
胡悦宁却是看他表情黯沉,疑惑起来,“怎么了?你又不想了吗?”
“没怎么,怎么可能!我永远不会变卦的!”元卿将她抱进怀里,“我能不能再跟你要一个承诺?嗯?”
“什么承诺?”胡悦宁有一点好奇。
“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你都会与我携手一辈子,好不好?”
这一刻,胡悦宁想了个很空泛的问题——幸福是什么?
她记得,这个问题以前荣紫衣好像问过她一次。那是他们还在英国。她想不通,他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家少爷,为什么要放弃国内不错的生活,跑到异国他乡来从头自己打拼。就算荣家已不复往日在帝都权贵圈里的风光,可是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啊,在她高谈阔论苦口婆心地劝他回帝都时,荣紫衣云淡风轻地问她:你觉得幸福是什么?
胡悦宁理所应当地答:有吃有喝,能吃能喝。
荣紫衣笑了。
他说:我觉得幸福是,有价值,被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被禁锢与束缚!
她瞬间觉得自己好肤浅。可是后来想想,观念不同的原因在于他们的生存环境不同。荣紫衣这样阳春白雪,纯粹是因为他不愁吃不愁喝,所以精神需求高于物质需求。对于她这样为生计四处奔波的人而言,有吃有喝,能吃能喝就是最直白的幸福。
直到此刻,她才觉得,她一直碌碌无为,而荣紫衣能成为人生赢家,大概早就注定了。
记不得是在哪里匆匆一暼地看过,幸福就是重复。每天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通电话,旅行,重复一个承诺和梦想,听他第二十八次提起童年往事,每年的同一天和他庆祝生日,每年的情人节、圣诞节、除夕,也和他共度。甚至连吵架也是重复的,为了一些琐事吵架,然后冷战,疯狂思念对方,最后和好。
“……好,我答应你。”
当天晚上,元卿就带着胡悦宁去了一趟帝都北郊的宠物公墓。火化的时候,元卿把船长的名牌放在了它的尸体边,胡悦宁再度泣不成声,元卿抱着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