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澄不肯说,小懒也不便强人所难,回山洞后仍旧以累了休息一下为由再进从前阿池住的那个洞口查探。刚一进门霜华便现身出来,施展法术将小洞中的油布同时取出,那些油布立刻如同落雨一样纷纷坠落到地上。
小懒怕他记恨阿池,连忙一边抢着捡抢着看一边替阿池说话:“你方才也听见了,她只是嫉妒你姐姐,没什么旁的深仇大恨……”
霜华并不说话,只施法将油布飞速打开风一样在眼前展开来一一飞过。没有修为的小懒如何抢得过他?只得放弃了,坐在地上忐忑不安的唠叨:“这女人呐……最爱吃醋……她又多喜欢七师叔,你也是瞧见了的,甚至肯为他生孩子……七师叔却一心念着你姐姐,不理我们母女两个,她当然要生气啦……她还是有涵养的呢,若没有涵养,只怕分分钟就去找你姐姐拼命了!”
“她那是有自知之明。”霜华冷笑道。
小懒原本想求得霜华的原谅,但见他如此态度,再对他包容也难免生气了:“是,阿池的修为是不如你姐,但她终归只是将自己囚禁在这山洞里,背着所有人偷偷骂你姐姐两声是不是?总比丹丹那货好是不是?我都已经死了,还要发消息对我恶语相向!阿池再如何怨恨你姐姐,也没跑去影响她的生活是不是?”
霜华听小懒提起前男友的现女友丹丹,心下便有些软了,只是不好意思一下子转弯说些好的,便仍旧冷着脸瞧小懒,说话的语气却缓和了不少:“你们女人真是奇怪,原是男人处理不周,却怨恨男人记挂的女人!他不爱你,便得爱别人,不是爱这个。也得爱那个,你们哪里怨恨得过来?生生把自己变得狭隘丑陋!”
“也不是啦……她既然爱那个男人,就自然舍不得怨恨他啦……”小懒心里同意霜华的观点,但他现在说的是阿池啊。是她的亲娘,她只得弱弱的替阿池解释两句,但见霜华其实似乎也没那么气了,便连忙岔开话题,“你要不要现身出来?修炼的时候也方便些。”
霜华没想到自己不能快速转换态度,她倒拉的下脸来,脸上先是一愣,随即心下暗暗惭愧,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不要,不喜欢玄澄——再说若现身出来。还得多弄个住处出来,我跟你修炼也不见得真的就方便了。”
小懒很是诧异:“为什么不喜欢七师叔?你不是最爱他的桃花醉吗?”
“……”霜华莹白的脸色立刻就多了一层粉红,转而再次恼声道,“你还喜欢苏笠青教你修炼呢,是不是也因此喜欢苏笠青?”
“什么跟什么嘛。狗脾气……”小懒觉得霜华从前傲娇,但相熟后算得上是相处得来的好伙伴,现在怎么变得喜怒无常了?本想说你现在这样都不可爱了,但又怕触了他的霉头,又会引申着说出好多乱七八糟的话来,索性也不说了,“好了好了。我是怕你晚上休息不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咱现在出去修炼?”
霜华恨不能小懒能说出一句“我哪里会喜欢苏笠青?!”这样的话,却一句没有,还轻描淡写的岔开话题,心里越发的不爽。但小懒这样又没脸再跟她发脾气,只得喏喏应了一声,化身狐灵戒仍旧套在小懒的手指上。
小懒这才出了屋门,见玄澄正盘膝坐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修炼——那里离忘川水远一点,想必他对暮云不能忘情。是不能看忘川水的——也便走到忘川水边查看。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水潭岸边满满的都是彼岸花,都鲜血一眼开得红艳艳的,后来跟阿池跳入水中逃命之前,将岸边靠里的彼岸花摘了做成包袱背在身上,花朵便只生了外面的一半儿。
现如今外面的那一半儿仍旧开得鲜艳,里面那一半儿只刚生出绿芽。
小懒心里忽然有了几分欢喜,谁说彼岸花的花和叶生生相错过,世世不相见?这不是就要见着了吗?
彼岸花似乎还记得她,见她来了也纷纷探出花头过来同她玩耍。小懒心中突发奇想,便招呼一株最大的花头弯下腰来头冲上,她自己坐在花头上,让彼岸花送她到水潭中央,然后盘膝修炼起来。
她虽然没了修为,修炼这回事儿还是印象深刻的,不多时便觉得自己的经络血脉里暖流滚滚,泉水般源源不断的朝气海处汇集。与此同时霜华也透过手指进入她的体内,随着暖流周天运转,使得小懒越发的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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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懒!”阮紫文的叫声。
小懒体内的灵气之泉稍稍一滞,便觉霜华忽然加速一冲,暖流又如常继续涌动起来。
苏笠青也责怪阮紫文:“你没瞧见小懒在修炼?好在她刚刚开始,所能汇集的灵气还少,若是修为高些……”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大师兄……”阮紫文立刻可怜巴巴的认错求饶,“我想让她瞧瞧咱们买的东西,所以一进洞立刻就高声喊她,视力渐渐适应了洞中的暗度才瞧见她在修炼……是我的错……”
“你的修为也不低了,怎么会看不清洞中的情形?”苏笠青仍旧责怪,只是仍旧语气温和。
倒是楚白看不过去,皱眉为阮紫文拔闯:“她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