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让人在床前打扫收拾,自己重新去盛了一碗药来。温雅还没走进厨房,远远的看见一个下人从厨房出来。从他走路的动作和速度看来,他定是有功夫的人,而且功夫还不弱。温雅远远的看了一眼,等那人走远了才进厨房。
温雅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余音的药罐,好像没有被人动过。温雅端起药罐倒了一碗药出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端着药往余音院子走去。
余音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温雅将药端进了余音的房间,这一路上,她总觉得路上有人跟着自己一样。
“怜细,你过来一下。”温雅将药放在桌子上,叫了怜细一声。
怜细走了过来,问温雅:“怎么了?”
“我刚刚去厨房端药的时候,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我闻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我看那人功夫不浅,而且这一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我……”温雅皱着眉头,担心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余音。
“我知道了。”怜细将那碗药倒进一个杯子里,碗里还剩了些,怜细对温雅使了个眼色。温雅点了点头,怜细就走了出去。
“你去把这个药倒了吧,小姐喝了一半就难受的睡了。”怜细走了一段路后,大声对一边的侍女说着。
那侍女过来了,端了药就走了。
怜细回了房间,将桌上的那杯药藏了起来。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余音,温雅气呼呼的坐在桌边,对怜细说:“我们不如带着郡主回大韵得了,回好来屋,大不了换了姓名不见那些人。在这儿,你看看,郡主一天过成这样……我看着难受!”
“郡主现在一颗心都在轩辕殿下身上,你就是强行带着郡主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人回去了心回不去,再者,郡主这是老毛病,即使在好来屋,说不定还是会犯病的。还是得要找个好大夫瞧瞧才行啊,至于轩辕殿下今日……就是进宫了。说多了,反而对郡主不好。”怜细也坐下,忧心忡忡的。
很多事温雅不懂,怜细却是懂的。轩辕傅仪不知道去哪里了,而且那天又收到了春迟的信。怜细虽然只知道一星半点,却还是能推算出大概的。
轩辕傅仪会不会是和那个女人见面去了呢?以飞儿的口气和态度,那个女人定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在轩辕傅仪的心里,一定还是有些地位的。
怜细一直忧心着,天色暗下来了。
这个时候的轩辕傅仪,坐在悬崖边,看着山下的林子,听着一些野兽的叫声,神情木然。飞儿在一边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而天焕则在轩辕傅仪的不远处坐着,守着他。
飞儿看了看暗了下来的天色,想着该回去了,但是轩辕傅仪不动,她也不好说的。在这里其实也还好,不用担心主子会和那个坏女人见面。
星子已经慢慢能看见了,余音也醒了过来。怜细张罗着她吃饭,余音好像已经好了很多,一边吃饭一边问怜细:“轩辕傅仪到底去哪儿了?他根本没进宫对不对?”
怜细刚想说话,温雅张了张嘴,出去了。
“他去哪儿了?你别想骗我。”余音放下筷子,怜细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今日从郡主晕倒开始,我差人去找殿下,殿下就不在府里。”
“不在府里……”余音一口气喝完了汤,站起来就往外走。怜细赶紧拿了披风跟了出去,赶上余音给余音披上。
“郡主,外面冷,咱们回去吧。我跟他们说过了,殿下一回来就通知我。殿下回来了一定回来看郡主的,快回去吧。”怜细好心相劝道。
余音不说话,一路连走带跑的去了轩辕傅仪的院子,进去后,除了几个侍女外,再没人了。余音前前后后找了,都没见着人。余音突然很心慌,他还是去见她了吗?
余音坐在院子外的小亭子里,看着天空中的星子,发起呆来。
而此时的轩辕傅仪,正在下山的路上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就是不想回去,不想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可是,终究还是要回去的。有些东西,是无法放下的。
轩辕傅仪刚下了山,还没上马车,就看到马车旁边站了两个人。
春迟和她的侍女。
她鹅黄色的披风在风中格外显眼,旁边红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好像格外娇嫩一样。她和几年前,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非要说不同,那就是比从前再多了几份媚气。
“我等不及红纱,日日去绿竹园。本以为你也会提前去看,却没等到你,就来找你了。”春迟向前迎了两步,披风里面红色的衣裙露出来一些,更显娇媚。
轩辕傅仪停在了原地,说:“红纱绿竹,我都是看不见的。见与不见,都是一样的。天色晚了,二嫂还是早些回去吧。”
春迟看着轩辕傅仪,泫然欲泣,说:“傅仪,你这样说,我真的很伤心。”
“你当年伤害主子的时候,可想过主子会伤心?”飞儿一下子挡在了轩辕傅仪的前面,瞪着眼睛对春迟说着。
春迟也不恼,说:“傅仪,让我补偿你。”
轩辕傅仪绕过她,上了马车。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