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帐篷,余音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找到明砚,对明砚说了几句悄悄话,对明砚使了个眼色就背着包跑了出去。
“姐你别走啊!殿下不是真的要赶你走的!”
“姐你小心点,别乱跑!外面危险!”
“姐你回来!”
……
明砚跟着余音一路跑了出去,而杜衡也跟着离开了军营。
三人就这样离开军营去了古墓。
“明砚,就是这里了,你怕吗?”余音站在一个墓室里对明砚说。
这里是余音找到的一个干燥又通风的墓室,这里黑,不易被发现,又可以存放粮食。
明砚环视了一下四周,点点头说:“怕,但是我相信姐姐!”
余音对杜衡说:“你在这里守着明砚,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有事。如果白梓悬他们需要粮食,就把粮食交给他。无论如何,你们的安全最重要。”
杜衡皱着眉头,他想拒绝,但是他不可以。
“这样吧,我们来个暗号,如果我派人来要粮食,就说芝麻开门,记住了吗?芝麻开门。”余音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摸摸明砚的头,说:“我走了哦,照顾好自己。”
说完就真的转身走了,头也没有回。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一次是凶多吉少。她不想明砚和自己在一起,不想让这个自己视为弟弟的男孩有半分危险。
余音就这样一个人回到了军营,在大家诧异的眼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开始睡觉。
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管我的事。
从现在开始,我什么事都不管!
这样睡着,从天还没黑睡到天黑。余音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他们准备出发了,这是先遣部队,他们要从排水系统进去,隐藏起来,到时候为后面的部队打开城门。打开城门,说来简单,这一群人,大约都回不来了。这一战,多少鲜活的生命将要变成白骨。但是自己无法干涉,这是他们生在这个时代的命运。
余音就那样躺着,躺着。
把自己所有的同情都压下去,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听着他们离去,继续睡,睡不着就装睡。
从天黑到天亮,余音心都在颤抖,明知道他们此去是赴死,他们还是去了。明知道这一战要死很多人,他们还是来了。余音感觉自己的眼泪像小溪一样从眼眶钻出,流入鬓角,流过发根,流向枕头。
就像生命的轨迹一样。
余音擦了眼泪,红着眼睛出了帐篷,沉默的吃了饭,坐在空地上看日出。整个军营大概留了两万人,白梓悬一走,余音几乎就是这里的老大了。余音发呆或是发傻,没人理她。
太阳从刚出山头到余音的头顶,余音一直是一个姿势,像是石化了一样。太阳最狠的时候,传来消息,已经收复了一座洛溪城,现在可以进城了。留一千人在此驻留,剩下的都进城去驻守。余音留在了这里,看着大军离开的背影,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而且她还没来得及通知明砚和杜衡,她不能丢下他们自己走。正准备找几个人去搬粮食时,有士兵来报,大约三千敌军从四面八方来包围这里。
余音一惊,让大家收拾东西带上剩下的粮草往洛溪城赶去。余音进退两难,走吧,明砚和杜衡几乎是死路一条了。不走吧,又来不及去找他们了。
余音跑去白梓悬的帐篷里,把看起来有用是东西都用包裹包起来。绑在身上绑的严严实实,看着士兵们离开,余音一咬牙往古墓跑了。
无论如何,自己不可以丢下明砚!
余音几乎是使了吃奶的劲在跑,眼看快要跑到了,一个黑影从眼前掠过,余音一惊。不止是因为她看到了这个人,而且是她闻到了血腥味。
要么这个人受了伤,要么这个人杀了人。
这人的速度太快,一心在逃跑上,就没注意余音。但是余音看清楚了,这是腾千。余音加快速度往古墓赶去,正跑着,听到明砚的声音。
“姐你别来!快走啊!”
余音一惊,看向古墓的方向,一群人站在门口,而刀在明砚脖子上。
余音一咬牙,站定了。
“余音郡主,我们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我们殿下请您过去,有要事相商。”说话的人很淡定,甚至有淡淡的笑意。
“我要是不去呢?”
“没这个选择。你只能选择骑马去或者坐马车去。”称呼已经从您变成你了,余音苦笑,待遇还挺好,还能坐马车。
“我去的话,能放了他和我的朋友吗?”
“自然。”那人手一挥,明砚就被松开了,明砚死命的往余音这边跑来,余音迎了两步,接到了明砚。
“你带着这个包袱去洛溪城,交给白梓悬。一定要注意安全,完了回去也别跟着唐翊了,让你娘给你找个学堂好好读书。”余音把包袱交给明砚,明砚眼泪都出来了,余音给他擦了眼泪,但是很快又重新涌出来。
“我没事的,我这么聪明,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