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枫山一战,乃是紫云山如今最为关心的一件事情,不仅红旗如此,蓝旗、白旗、金旗亦是如此,各宗弟子都在猜测,今后归谁领军。
“我说吹箫的,你倒是下了一手好棋啊!”青袍怪僧将手中黑子落下,左手毫无形象的抠了抠鼻孔,没有一点出家人该有的出尘济世模样。
“我姓萧,也懂得洞箫,但请别叫我吹箫的!”萧一凡望着桌面上的棋谱,颇有一些心烦意乱,黑子的布局,明明处处都是漏洞,但似乎每一个落子都有深意。
“你姓萧,会吹箫,我叫你吹箫的有什么错?”揣着明白装糊涂,李青说的郑重,笑的猥琐。
“你是不是耳朵痒?还没听够?”
“咋的,文的不行想来武的?听就听,老子还怕你不成!”
棋盘两边一时大眼瞪小眼、王八对绿豆,撸着袖子就待大打出手。
“喂喂,你们俩就不能稍稍消停一会儿吗?都气脉郁结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萧雨婷嘟着个嘴巴,手中拿着一朵已经被其摧残得除了几片花叶以外,就只剩花枝的百香兰,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
“怎么啦怎么啦?丫头你这气冲冲的样子,是被谁欺负了?”同李青这邋遢和尚在一起下棋,可把萧一凡给憋坏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如今却是三句话要被呛两句,你让他怎么受得了?
“还有谁,还不是那个大笨蛋!”可怜的百香兰,平日里再怎么说也是花开富贵,被人供养着都还来不及,落入萧雨婷之手后,就成了这般可怜模样。
“你是说——赵信?”萧一凡皱了皱眉头,他又怎会瞧不出自己女儿的那点小心思。
“这小在哪?洒家给你出气去!”李青倒是个热心肠,挽袖抬脚,作势要去找赵信的麻烦,可人还没走,就被萧雨婷一把拽住,“谁让你去了,净添乱。”
“就是,我闺女还用的着你去替他出头,我这个当爹的难道是摆设不成?”经脉郁结了,萧一凡的人反倒是看开了,如今黑旗的担子摞在了赵信的身上,他也能过过清闲日子,这难道有什么不好吗?
至于找赵信麻烦的话,也就随便说说,当不得真!可就算是这样,亦将懵懂不知的萧雨婷吓得够呛,原本还想继续发发牢骚,现在看来,还是闭口不言来得好。
然而有些时候它就是这么巧,说曹操、曹操到,刚登上代掌教之位,他啥事都没管,简短发言之后就往山顶跑,整个一无为而治。
赵信前世是邻兵打仗的大将军,对于管理方面,他有他自己独道的一番见解,这不管是领兵打仗、还是行军布阵,最怕的——莫过于外行人插手管内行事。
无为而治总比无端添乱要来得好吧?依旧一袭青衫,依旧枪不离身,赵信就这么直挺挺的来到了三人面前。
“哼!”侧过身子,萧雨婷冷哼一声,心里暗自发狠,不管等会儿听到了什么服软的话,她都装作没听到。
可赵信却没按她所想的那样,径直与其擦肩而过,向萧一凡问道,“你可以教我吹箫吗?”
“……”萧一凡愣了愣神,对于赵信此举颇为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想要学习这个了?
“阿米豆腐!这世界简直没天理啊!贫僧想要求一徒弟,不可得;人家倒好,直接送上门去学吹箫了。”李青光着个脑袋,望向萧雨婷的眼神充满了怨念。
“啪嗒!”玉箫应声敲打在光头之上,没等李青发飙,萧一凡抢先喝斥道,“你他娘就一酒肉和尚,凭啥让我闺女拜你师?”
“哼哼,酒肉和尚乃是我佛自在,总比同你学吹箫强。”李青捂着脑袋,比划了一下出拳的姿势,虚张声势的说道。
“贼和尚,是不是皮痒欠揍?”以往还不觉得,如今被李青那么一说,他还真感到有些别扭。
“来就来,谁怕谁呀!吃洒家一拳。”
“嘶,你他娘的玩偷袭!”
“我他爹的,阴的就是你。”
“看我玉人何处叫吹箫。”
“猴子偷桃!”
“……”如果让世人知晓两大君阶高手是这样交手的,不知他们会怎么想?是不是会失去对武道一途的幻想?三米之外,进退不是,赵信颇为尴尬的矗立在那儿。
“好了好啦!你们俩都给我住手!”等了半天,那该死的家伙仍旧没有前来道歉,反倒是与自己有关的两个老顽童大打出手,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别说,萧雨婷的话还真管用,话音刚落两人就停了手,只是这姿势稍微难看了点,一个用玉箫戳人家鼻孔,另一个更绝,直接攻击****,看样子是准备让萧一凡断子绝孙了。
萧雨婷涨红了脸,指着李青那仍旧没有收回来的手,呸了一声,“下流!”
“呃,你听我说,这招其实是大有名堂的……”李青终于意犹未尽的收回了左手,裂嘴讪讪一笑,就待解释。
“哼,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别拿本姑娘当作三岁小孩。”萧雨婷两眼一瞪,丝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李青的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