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五个通红手掌印子,就印在了孙氏的脸上。打得孙氏一个转转,差点栽倒在地。
“你还好意思找家贵嘞,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啥好事儿?嫁到俺们李家都多少年了,连个蛋都不会生,还把你公公弄成那样。还不快滚!”
林氏就骂着,捡起一把笤帚,就去抽孙氏。
“家贵,你不能啊——”
结果,孙氏就把林氏拎着扫把,想赶一条狗似的,一路给赶出李家去了。
却是,连身衣服都没有,来得及带走,就被净身赶出去了。
当然,孙氏的嫁妆银子和多年来积攒的私房银子,也是没有来得急收拾带走的。
香草在边上一看,忙就抿着嘴偷偷笑了,趁着林氏还在咒骂孙氏的当节,赶紧就往孙氏的屋子里钻去。
为啥啊,孙氏这两年积攒的私房银子,可不老少啊。她早就惦记上了。
“你干啥去?滚一边去!”
一见香草那动作和方向,林氏就知道她心里打的小算盘。忙就丢下扫把,赶上前去,一把拉开香草,就抢先冲进孙氏的房子里去。
“娘,不带这样的,赶走孙氏,这些不都是家贵的?”
香草脚下一顿,见林氏先闯进去了,也不干落后,紧跟着也进去了。
两人就在孙氏的房间里,一顿乱翻乱找,把那些银子啊,首饰啊,还有些值钱的东西。
也不管是不是属于孙氏的嫁妆银子了,都争着抢着,给瓜分完毕了。
等孙氏哭着跑回家去,找到她爹孙秀才和哥哥孙大壮,搬来救兵,一家人呼呼啦啦的跑来找李家算账的时候。
孙氏的东西,早就被翻得乱七八糟,一点值钱东西都没有了。
“老李头,你家人咋这样?为什么休了俺闺女?”
孙秀才就气呼呼的,直接来找李能算账了。
“嗯?”
李能却只是阴阳怪气的抬起眼皮瞄了孙秀才一眼,就不理睬他了,继续转过头去,靠着墙壁,瞅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你——”
孙秀才就觉得李能这眼神特奇怪,瞅得他整个人,心里都不舒服了。
又觉得李能跟以前不太一样,仔细一瞅,就发现,李能下巴上,以前原本还挺硬实的一把胡须,好像都要掉光了似的。那个光溜啊——
这是?
孙秀才猛然就想起来,前几天村里人还都在传说呢,李能被长生媳妇莽撞的踩了一脚,哪里不行了的事情。
感情,已经开始不像个男人了,要不,咋连胡子都要掉光了呢?
而那件事情里面,好像,就有孙氏的功劳——
想到这儿,不由得,下面质问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李家贵,你给老子说,你为啥要休了俺闺女?”在李能那里,一拳头像是打在棉花上,根本使不出力气来。
孙秀才就憋闷得够呛,就转过头,来找李家贵算账了。
“为啥?休妻的原因,俺都写在休书上了,你不识字?”
李家贵就翻白了一下三角眼,对孙秀才很不客气的说道。
以前,他怕孙秀才,那是因为孙秀才是个有功名的人,还是他的启蒙老师,他的老丈人!
孙秀才在县里随便说句话,都能影响到他的前程。
现在,呵呵,他也是个秀才了,还是州里学政大人的小舅子了。这地位,就州里的读书人,有钱人,见到了他,那个不是敬着他,巴结着他呢?
他哪还能看上这个穷酸的,又老又没本事的孙秀才啊!
“你,你,好啊,看俺不打死你!”
孙秀才就气得够呛,挽起袖子,就要和孙大壮一起来揍李家贵。
“你敢!俺现在是秀才,还是州里学政大人的小舅子。你敢动俺一下,试试看!
李家贵就硬挺着脖子迎上去,斜着一副眼睛,根本就是瞧不起孙家人的样子。
看打了他,州里学政大人不找他麻烦,打他板子,罢免他秀才的功名呢!
让孙家以后穷得****去!
“你,你,好,你李家人能耐,行了吧?那把俺闺女的嫁妆钱,都还回来,还回来!”
见不能打李家贵,公道也讨不会来,孙秀才就气得,胡子直往上翘。权衡利弊后,没办法,只得认栽。
就气得颤抖着伸了手,来讨要孙氏的嫁妆银子。
“哼,你闺女自从嫁到俺李家后,天天好吃懒做的,不是买这个吃,就是买那个穿的。就是有嫁妆银子,也早就自己败花光了,哪还有嘞!”
林氏在一边看到孙秀才没讨得到好处,也凑上来,掐着腰,羞辱孙家人。
总之是,李家人一句话,孙氏要休,嫁妆银子也都没了!
就是还剩下些破烂的旧衣服,爱要不要!
可就把孙家人给气的,最后,没着没落的,只得抱了一堆破烂衣服,气鼓鼓的回孙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