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突然冒出来的人影,让侍卫人员极为警惕,刷的一下抽出腰刀,就对准了来人爆喝到。
“别,别杀俺,是俺,陈达啊。”
那个人影就缩头缩脑的直喊,还毫无反抗之力似的,恭顺的又跪倒在地上。
“陈达,你想干什么?”
晴娘就皱着眉头,分开带刀侍卫,走了过去问道。
“这位小姐,求您了,俺媳妇都病得不行了。求你可怜可怜,买了俺去吧。俺不多要,只要五两,五两银子就够给俺媳妇看病的啦。”
那陈达,就跪在巷子口,堵住唯一的通道,苦苦的哀求上了。
“陈达,你这是干什么?凭你的本事,去找个活计,难道还挣不来五两银子?”
不是晴娘不愿意掏五两银子帮他,而是,晴娘觉得,陈达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又像是个读过书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到去打工,赚钱救治他的妻子呢?
还总想着,卖身给妻子治病。
他要是卖了身,不得跟着买他的主顾走吗?
那他的病妻,难道还能自己照顾自己?
“俺,俺去找过啊,可俺是外乡人,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啊。现找的,又不愿意先预支给俺工钱。俺娘子的病又急,等不得了。俺,俺是实在没办法了——”
三尺高的汉子陈达,这时候,竟然急得哭了起来。泪水涟涟的,又沾上了点地上的泥土,弄得脸上更加憔悴不堪了。
那样子,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小姐,陈达他——俺前两天见过他媳妇,确实是生的急症,快不行了——”
晴娘刚买来的那些奴婢里面,就有个年轻人,有点胆怯的为陈达说着情。似乎颇为同情这个同乡的遭遇。
急症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那陈达卖身的理由倒是成立的。也不能说他是懒惰,不肯干活偷奸耍滑的主儿啦。
不过,仅仅五两银子又能干什么呢?
大周国看病,诊金可从来都是不低的。那些药材,售价也不便宜。看一次病,怎么也得二两银子,再拿两、三次药材,五两银子一眨眼就没有了。
若是个小病,或许就能看好。但若是个大病,只怕,十两银子也打不住的。
“你带俺去看看吧。”
想了下,晴娘的恻隐之心,不由得就闪动了几下。
五两银子对她确实是不算什么,她就是不买陈达,也可以掏得出。
可是,他的媳妇,五两银子,却不定能救回来。
不如,让她先看两眼,再做决定吧。
谁让她,是‘菩萨心肠’,又身具异能呢?
“好,好,小姐您跟俺来——”
见晴娘没说赶他走,陈达就知道晴娘有了几分要救人的意思。忙就擦了把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来不及拍拍膝盖上的泥土,就带晴娘,前往他的临时住所而去。
一个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面,竟然住了好些的难民。各个都面有菜色,苦难深重的样子。
见晴娘他们这一行,衣着鲜亮的人进来,都眼前一亮,纷纷都举起手,翕动着嘴唇,想向他们讨要点什么。
却是,见到晴娘身边围着好几个面相凶恶的带刀侍卫,又都不敢靠近。
晴娘就在陈达的带领下,路过这些难民,坑坑洼洼的,一路走下去。
小巷的尽头,几块破木板,和转头垒起来的临时破木棚子。就是陈达的新家。
掀开破得几乎一缕褛的破草席子门帘,迎面而来,就是一股难闻的发霉味道,里面还夹杂着些许的酸臭味。
晴娘就看到,狭小潮湿的空间里,靠着一面墙壁,搭建了一个木板床,上面就躺在陈达的病妻。
那女人倒是岁数不太大,像是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却是脸色病得瘦瘦的,连颧骨都鼓了出来。一看就是一副营养不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就是陈达他掀起草帘子,和晴娘他们进来了,外面的光亮也照进来几分,那个女人也只是虚弱的微张了下眼皮,就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再看她的身上,也只是盖了个破布毯子。床铺上,却连个铺垫的褥子都没有的扑,只是一堆烂草,还有点发潮发湿。
特别显眼的是,毯子底下,她的肚子,却是极大的。鼓得像是怀了身怀六甲的双胞胎似的。
“你媳妇怀孕了?”见此模样,晴娘就问。
要是怀着孩子,又得了急症,孕妇可不就没有精神了吗?
可是,晴娘不问还好,这一问,陈达当场就掉下眼泪来了。
“有,也没了。开始是怀着个的娃娃的,可是——”
陈达就罗里罗嗦,眼泪八叉的,给晴娘讲述了他媳妇生疾病的始末。
原来,这个陈达在边关还真是个粮铺老板!
粮铺还经营得有模有样,还有些名气嘞!
小两口的小日子也有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