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早上晴娘他们出门来告状的时候,整出那么大的响动,李家都没反应呢。原来,是想出了这么个阴损招式,来对付晴娘他们呢!
“回太爷,从来没有。”晴娘就抬起头,端端正正、坦坦荡荡看向县太爷。
说她们抵盗李家的银子,简直是笑话!
就林氏那个抠门样子,一文钱都藏得死死的,会让晴娘和木氏摸到银子吗?
这样的指控,摆明了就是无中生有!
晴娘才不畏惧他们呢!
“胡说,你个小贱人,跟你娘一样,是个贼胚子!从家里偷了好几百两银子走了,不然你们哪有这么多钱,盖这么大个的房子!”县太爷还没继续说话呢,林氏就已经,比比划划的,口沫横飞的,在背后骂起晴娘来了。
“砰!”县太爷却狠狠的拍了下惊堂木,打断林氏的话。
“下跪何人?为何不经本县询问,就越位喧哗?长嘴!”
县太爷生气了,李家都是什么人啊?这个面相凶恶的老妇人,竟敢在大堂上,大声喧哗,置他这个县太爷的尊严于何地啊?
“领命!”言出令行,立刻就有个衙役,凶神恶煞的冲上去,一把揪住林氏的衣领,啪啪抽了她两个嘴巴,告诫她。
这下,挨了两巴掌的林氏,才知道县太爷的厉害,安静了些。捂着火辣辣的肿脸,低着脑袋,不敢乱咋呼了。但贼溜溜的小眼睛,还是滴溜溜的四处乱转,乱瞅,像是在伺机而动,样子甚是不老实。
“李能,你们状纸里说晴娘他们偷了你们李家的钱,数目是多少?又是从谁手里偷的?”县太爷捋了捋思路,继续问起。
县太爷刚才看过状纸了,里面却没写明李家失窃了多少银子,一个人家,怎么来丢了多少银子都不知道呢?这显然不合常理。
而且刚才林氏张口就提到几百两银子,也甚是可疑,看李能他们家人穿的,都是庄户人家的粗布衣服。就这样的人家,能一下子被人偷出去几百两银子?
“啊,多少银子?是,是——”李能却挠了挠头发,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他哪里知道晴娘他们拿走了多少钱,这都是林氏他们说的。他也不太清楚啊。
“回大老爷啊,一百两,不是,是,是三百两,整整三百里银子——”李家贵见自家老爹回答不上,忙摇头晃脑,眼神闪烁的,接着信口瞎编了。
砰!县太爷气得就是使劲一拍惊堂木。
连丢了多少钱,都不知道,还告人家偷他们的东西,这不明摆着在胡诌吗!
这李家人,果真就都不是好东西。老爹是这样,儿子也是这样!
可是,既然人家都敲了伸冤鼓了,这个案子总得审理清楚。县太爷就又耐着性子继续问了下去。
“为何你们连被盗银子的数目都说不清?”县太爷脸色阴沉的问道,心里早就把李家人品质,判了死刑。
“哎呦,俺们咋知道,她们这群小贱人,把俺儿子大郎的钱都偷偷藏起来了啊,没交给俺们。离开李家的时候,就偷偷带走了啊——”林氏总算说出他们认为这笔钱的出处了。
喝,这林氏,居然认为她们盖房子的钱,都是李大郎给留下来的啊,怪不得呢!
“李大郎是谁?”县官就问。
“民妇人的大儿子。”林氏这回倒认李大郎,当亲生儿子了。
“那晴娘和木氏是李大郎什么人?”
“是大郎的女儿和媳妇。”林氏鼓了鼓嘴,还是不情不愿的说了。
“那么说,就是有钱,也是李大郎留给晴娘和木氏她们母子的了?那为何还说人家抵盗李家家产呢?”
“大郎的钱,就是俺的!从来都是给俺的!俺是他娘!”林氏就鼓了嘴巴直横。
审到现在,在场众人才知道,原来,李家李大郎赚了钱,都被林氏抢走了,一分钱都不给晴娘她们啊!
这老婆娘,看来就是个不讲理的东西。
“晴娘,你爹可曾给你们留下过几百两银子?”县太爷也了然于心,摸了胡子,转头问晴娘。
“没有,爹爹生前是个庄户人家,小门小户的,哪里能攒这许多银子。”晴娘实话实说。
“没有,那你们盖房子的钱,是从何而来的?”县太爷继续问。
“回太爷,那是俺们自家绣花赚来的。”
“胡说,绣个花能赚了几文钱,你当是绣金子呢,哪能赚几百两银子?”林氏又不长记性的,鼓着嘴插话道。
“嗯?”县太爷就瞪了林氏一眼。把林氏瞪得,吓得缩了脖子,又瘪着嘴不说话了。
只是,县太爷也觉得奇怪,绣花什么的,小本小利的生活,真就像是晴娘所说的,能一本万利吗?
现场围观的众人,也都嗡嗡嗡嗡的议论纷纷着,认为不可能。晴娘的话有水分。那盖房子的银子,还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呢,说不定,还真是从李家偷来的——
“回太爷,俺有证人。镇上兰桂坊的老板可以作证。这半年多来的,俺一直在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