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揽她在怀,看着谢无咎躺倒在地眸色也有些焦灼,正欲想法子去救,对面的重华好似发狂了一般的飞身而起直直到了那赤血玉床之上,刹那之间玉床之下生出白玉地板,重华站在床边,一把将床帏之上的女子抱了起来,嘶声道,“阿澜,是不是你?!”
“阿澜,你是爱我的是吗?”
“阿澜,你怎能如此待我?”
重华背后的金钗还未取出,如此狂用内力之下唇角血流不止,然而他浑不在意自己受伤,只不停的问着闭着眸子的厉沧澜,那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在他手中只像个玩偶一般没有声息,他的问题自然也无人回答,重华银发狂舞,白袍翩飞,那艳红的血色更叫他风华清贵的人显得癫狂而嗜血,久久未有回答,他厉然转头看向了这群不速之客!
“都是你们,是你们饶了我和阿澜的清静……”
“既然如此,你们休想活着出去!”
话音落定,重华转头依旧如痴如醉的看着厉沧澜的脸,“阿澜,我带你去个无人之地,再也不会有人扰我们,我等你醒来,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
温柔的话语落定,站在最前的青袂面色大变,“快走!他要毁了此处!”
话音刚落,嬴纵揽着沈苏姀便是一阵急退,然而一行人刚走出几步脚下的石板就已经开始晃动,整个山体都在震颤,轰隆隆的声音大响,只感觉天地都要塌了一般!
成片的花木瞬间枯萎,精致恢弘的宫殿开始坍塌,天穹之上不时有石块砸落,众人回头去看,见那巨石掉落最密集之地竟然是那寒湖上空,而赤血玉床上的重华紧抱着厉沧澜怔然未动,他们脚下的那块虚空亦开始缓缓下沉,寒气四溢,湖水汹涌,那寒湖之下的深渊之中似起漩涡,红裙白衣的二人紧紧相拥,仿佛从一开始就要约定同葬入寒山湖底……
“快走!不要回头!要塌了!”
青袂一阵疾喝,嬴纵紧紧抱着沈苏姀跟在队伍最后,沈苏姀搂着嬴纵的脖颈,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块又一块的巨石落下,眼睁睁的看着那寒湖水漫出,紧接着,天塌地陷花木枯败,直至轰隆隆的巨响之中漫天而起的烟尘彻底了挡住了她的视线,沈苏姀眼角一酸有泪珠溢出,她低呜一声猛地埋头在嬴纵胸前,身子都在发抖!
自始至终,那红色的身影都未起来!
轰隆隆的响动震碎了她的神识,她只能紧紧搂住嬴纵的脖颈,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逃得出去,她只知道她的意识又要消弭,黑暗来袭之时,她只觉小腹之处一阵巨疼……
又是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竟然是阳春三月。
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百里桑榆的青山碧水之间,嬴策一骑白马正朝着她疾驰而来,他还是那般银衫玉冠容似朝阳,他疾驰在她眼前方才驻马,高坐在马背之上笑着道,“苏姀,你看我仗剑天涯岂不快哉?!苏姀,桑榆在等我,我会待她好,我这一走啊往后可不回君临了,我在外头得了好酒,叫人给你送来,对了,苏姀,我来恭喜你!”
那明朗的笑容晃花了沈苏姀的眼,沈苏姀觉得鼻头发酸,揉了揉眼角正要再说,睁眼嬴策却是不见了,她定神一看,身边竟然跪着笙娘和香书……
笙娘笑意温婉,一双眸子里竟是祥和,“小姐还记得奴婢吗?看小姐过得好奴婢就放心了,今日啊,奴婢是来为小姐贺喜的!小姐可要当心身子……”
一旁香书抿了抿唇,未说话,只对着沈苏姀狠狠磕了三个头。
沈苏姀眨眨眼觉得哪里不对,正要倾身去抚,一只手忽然拖住了她的臂弯,她抬头,却见一身红袍的谢无咎站在她眼前,沈苏姀眼底一亮,谢无咎笑嘻嘻的眨着桃花眼道,“苏苏,我要走了,我要回去了,我来和你告别,我要说……我中咒了……解不了了……你要负责吗?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苏苏,你得记着小谢啊,最后,恭喜你。”
咦,怎地都来恭喜她?!
沈苏姀心底疑问更甚,正要问出口,谢无咎却也不见了,沈苏姀心底有些着急了,下意识的想去找别人问问,一急之下意识顿时清醒几分,模模糊糊之间,只觉得自己正被一人抱在怀中,一抹温软在她额头啄两下,又在她脸上亲两下,然后又在她鼻头上啄一啄,再然后,又来到了她唇上,这人小心翼翼的,只轻轻地磨挲,却弄得沈苏姀发痒,定了定神,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吻顿时停了,对方离开了她。
沈苏姀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墨蓝的眸,果然是嬴纵搂着她在亲她,见她醒来,嬴纵眼底微光一亮,呼吸一簇,吻又落了下来,沈苏姀唇角扬起了弧度,再不敢笑出声来,只等嬴纵亲够了离开了她才喘息着搂住了他的脖颈。
四目相对一瞬,嬴纵叹息着将脑袋深深埋在了她肩窝里。
这动作简直是亲密又依恋,沈苏姀紧紧抱着他,欲想想早前的那些事,可想来想去好像都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她便放下不再多想,只抱着嬴纵道,“我刚刚做了个梦。”
嬴纵在她见我蹭了蹭,不知怎么的未接话。
沈苏姀便抱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