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克洛已经换了好几匹马了,没日没夜的飞奔让这些可怜的坐骑差点都脱力而死,幸好沿途的驿站有完好的马匹提供。Du00.coM
这会儿撒克洛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是魔神的话,最好一下子“呼啦”一下出现在艾洛斯身边,传说中的魔神不是都能做到这种样子的吗?可令人沮丧的是,他的那部分关于魔神的力量只有偶然出现那么一点端倪,大部分时间,他跟人类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他会饿,会疲惫,会头疼也会有想要得到的人。
在撒克洛成年受洗的时候,他的父亲曾经带他去了一区的教会,那里庄严而肃穆,宽敞明亮的大殿里满是各种宗教壁画,他一边看一边走,最后停在一副漆黑的画面前,困惑不已。
带着他参观的是一名年老的主教,他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在教区从事教育引导活动了,教皇让他在这里养老,因为父亲以前在他的教区呆过,所以这次由他来陪伴自己。
“这是什么?”他问。
老主教温和地微笑着回答他的问题:“这是黑暗。”
撒克洛困惑地仰头看着正面墙壁的黑暗,最后得出结论,“是哪个画师画的,他也太偷工减料了,你们付了多少钱给他?”
主教缓慢地摇摇头:“这不是画师画的,是希尔铎刚成立的时候的教皇画的,唔,有一些年头了,他说这就是魔神。”
撒克洛那时候感叹着说:“那样……可真够简略的。”
“据说那位教皇……曾经很接近魔神,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抽象画的一种,”那位主教说,“不过,大家都因为尊敬那位教皇而留下了这幅……也能叫做画吧。”
撒克洛好奇地看着,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颜料,它能吸收光线,所以在远远的地方看来,这副画就像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面甚至蛰伏着一些奇怪又不怀好意的生物。
那副画给他的印象深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想起了这个。
大概是奔波的路很无聊吧。
最可恶的就是财政大臣,没跟他说他们是用精灵的马匹,等到他跑了一天多才明白过来,这样追都追不上,肯定是用了精灵的马匹,可恶当时没一个人提醒他。
荒郊野岭的地方只能用普通的马匹了,这样的速度让他大打折扣。
一想到那个人即将遭遇到的危险,就恨不得长出翅膀来。撒克洛皱了皱眉头,他想起那个人曾经在他怀里,毫无反抗能力,他柔弱地如同一个普通的人类,与他的呼吸重叠,可又傲慢到睥睨天下,他实在不敢想象他会有挫败的时候。
为什么不等等他,却想要一个人独自上路!难道他认为那些精灵比他更值得信赖?他有些恼怒,但又不希望艾洛斯真的遇上什么危险。
等他看到艾洛斯的时候,惊讶地站在原地。
他冲进酸雨里的时候,他的坐骑在几分钟内就被腐蚀地一点骨头也不剩,他惊讶地站在那里,看着那匹坐骑连嘶喊都没发出来就死了。
酸雨落在他的身上有点痒痒的感觉,但是并不疼,他在进入这条官道的时候,看到有人受伤坐在一边的路上,他的脸被雨淋到了,皮肤都不见了,眼球也被腐蚀掉了,正在一边□□着。
即使是这样,撒克洛在听说了有类似艾洛斯的队伍往这里走以后,就义无反顾地跑了进来。
他困惑地抬起头,酸雨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至少现在没有什么影响。
于是,撒克洛看到了艾洛斯,虽然这会儿看不出来,但是他知道那就是的。
在不远处的树边半跪着一个人,那个依稀能辨别出人形,因为那里整个被一种诡异的血红色蝴蝶给包裹住了,就像一座精致的蝴蝶塔。
那种在阴暗的光线下,长得十分奇异的血红色蝴蝶,撒克洛不是第一次见到的,刚才他那匹马上就停了几只,它们在吸食它的血肉,酸雨融化了以后,那些蝴蝶将液体吸走了。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看到它们有恶心的触角和吸管。
华丽的金发从血红色的蝴蝶塔里露出来,在阴郁的天气里,有种华丽妖异的绚烂色彩,但是很快又被血红色的翅膀遮盖住,就像乌云遮住那一丝泄露下来的阳光。
撒克洛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让他手足发凉,他不能想象万一失去这个人该怎么办,即使他知道,终有一天,他会离他而去。但绝对不是以这种彻底又决绝的方式离开!
他不顾一切地跑过去,伸手扯下那些蝴蝶,手臂挥过之处,这些蝴蝶翩飞,但是很快又降落下来。
“你扯到我的头发了!”
艾洛斯毫发无损地在一堆血红色的蝴蝶间瞪着撒克洛,血的气味在他周围弥漫,让他有些恶心,而这些蝴蝶让他觉得虚弱。不过,也不是毫发无损,因为他被撒克洛公爵野蛮的动作,扯下一把金发。
撒克洛公爵愣了愣,他好像在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对了,是在那个封印魔法的时候,这个人也是那样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