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的来逼她服软。
她已经上当太多次了,这一次绝对绝对不会心软。
阿苒深吸一口气,道:“我救你的原因,不过是不想欠下人情。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出乎意料的是,司马珏并没有阻拦她。
少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垂下,玫瑰花瓣般娇艳的唇角勾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你逃不掉的。
他在心里轻轻的说着。
……
对于在山洞里被连绵的大雨憋了几日的阿苒来说,走出那阴暗潮湿的山洞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海边细沙如雪,晴空湛蓝,碧波叠叠,偶有海鸟低飞掠过,带起阵阵涟漪。
阿苒的心情舒畅到了极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可恨那家伙竟然将她的小皮靴当做垃圾扔掉了。虽说那皮靴泡足了海水。已经不能穿了,但总比光着脚走在树林里强。阿苒搔了搔头,为了与司马珏彻底划清界限,她并没有将他的含霜带出来。免得那家伙又以佩剑为借口,与她纠缠不清。
没有含霜,就没法制作木屐,只能先给自己编一双草鞋应应急。
之前她被司马珏拖着没法进深山打猎,此时见到漫山遍野的飞禽走兽,忍不住手痒了起来。或许是这荒岛上没什么人烟的缘故,野兽见了她也不害怕,只是好奇的看了她两眼,就各自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知道大家都不精明,她就放心了。
阿苒先从海边抓了一条鱼。用木桶兜上,又在山林中寻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找了块空地看了看风向,埋头刨了一个深坑,又在底部倒插了一些尖细的树枝。上面铺上柔软的藤草与落叶,勉强制成一个简易的陷阱;一面用藤条将鱼从口腮中穿了起来,一端绑在尖端已刨凸了的树枝上,自己则爬到了陷阱上方不远的树干上,以垂钓的方式将血淋淋的鱼吊在陷阱之上。
打猎对她来说,就好比吃喝拉撒的本能一般。
阿苒在树上埋伏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轻而易举的捕获了一只体型不大的狐狼。那只贪嘴的狐狼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挖下陷阱。正对着那条晃来晃去的鲜鱼垂涎。它在周围绕了两圈,没见到有敌人蹲伏,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谁知才靠近不到数尺,前足忽然一软,直接一头栽了进去,正好被倒插在底部的树枝刺入右眼。哀嚎了几声就不动了。
阿苒并不慌着下去收割,仍伏在树上静静等待。没过多久,浓重的血腥味又引来一只长约丈许的花斑白额巨蟒。她这回是倒是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那条巨蟒出现得无声无息,如果是从她背后上树,直接给她来个回头杀。那可真是死得冤枉了。
那巨蟒沿着陷阱边游弋了片刻,慢慢往下滑去,阿苒若是手边有剑,定然能让它有去无回。可眼下她两手空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巨蟒将自己的猎物吞下肚去。
她之所以不着急下去收割,是想看看这树林里到底有那些可能对她造成威胁的野兽。考虑到要在此处生根扎营,就必须要先熟悉周围的环境。可谁来告诉她,这半个人影也没有的破海岛上怎么还会有巨蟒这样逆天的生物啊?
阿苒泪流满面的捶着树干。
不过话说回来,那巨蟒吞下狐狼也并非全是坏处。像这种体型的大家伙多数都是划分领地的,吃饱喝足之后,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就不会再进食了。在它的领地上生活,或许会稍微安全一些。
只不过……阿苒怀疑的望向那头倒霉的狐狼,这家伙的体型这么小,真的能满足的了它的兽欲么?
不管怎样,相比起来还是海边更安全些。
当初司马珏那家伙来山里采集露水,没被巨蟒吞下去,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如果自己要回到海边,就不可避免的会与他相遇。她几乎都可以预见到司马珏那家伙在看到自己时,会是怎样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了。
真可恶,那山洞明明是她找到的,为什么要让给他啊!
正在她悔恨万分之时,陷阱中又异变斗生。那头原本被阿苒以为已经死掉了的狐狼蓦地张开了大嘴,趁着其不备,一口咬在了巨蟒的咽喉处。那巨蟒亦是十分狡猾,虽然吃痛不已,它却并不挣扎。须知那狐狼生死关头,自然是倾尽了全力咬住不放,巨蟒越是挣扎,就越是撕扯疼痛,没准一带之下还会帮它脱离陷阱。
阿苒见那条巨蟒往下滑入更多的躯体,似乎企图用自身体重将那狐狼往陷阱底部压迫下去。那狐狼一只眼被树枝刺伤,之所以装死不敢动弹,最主要的原因是它跌下来的位置不好,稍微一动,树枝就会刺得更深。那巨蟒体型庞大,不过一会功夫,它就将狐狼活活挤死。
阿苒伏在树上看得冷汗淋漓,没有和人斗智斗勇都已经这么聪明了,还给不给人活路了?难怪这里半点人烟没有,就算有,估计也在它肚子里被消化掉了。
阿苒原想趁着巨蟒吞噬狐狼的时候,自己再悄悄离开。谁知那巨蟒却并不着急对狐狼下嘴,而是高傲的抬起头,将那双黄澄澄的眼珠直接对上了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