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坏点了点头,又有些倔强的开口道:“我,不傻。”
郝语环哼了声,道:“你不傻怎么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乌七八糟的?”一面又跺了跺脚,“还不赶快放开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莫不坏连忙将手松开,郝语环恨恨道:“那女人真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若是阿苒对何意一心一意,她心里定然嫉恨厌恶不消说,但现在何意生死不知,阿苒居然喜新厌旧对其他人投怀送抱,简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
莫不坏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定定的看着她,道:“小环,很讨厌,阿苒?”
郝语环蓦然抬起头,怒道:“你叫她什么?阿苒?”
莫不坏道:“她说,我可以,这么,喊她。”
郝语环咬牙道:“不知羞耻。”
莫不坏眼里有些迷惘:“为什么?”
郝语环瞪了他一眼,道:“以后你要再去见她,就不要再跟着我。”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十分不舒服。何意与何苒认识在先,她无话可说,可怎么连莫不坏这个傻子也被她收服了?虽然她十分讨厌莫不坏,可那傻子毕竟对她言听计从,一想到自己在莫不坏心中的地位要是也被那个贱人夺去,心里越发膈应。
莫不坏似是有些挣扎。阿苒脾气好,也不是那种喜欢委婉绕圈子的人,有什么话与他都是直言不讳,从不拖泥带水。她既没有对他言语上的障碍表示过嘲笑,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他战战兢兢,几场架打下来,莫不坏只觉得酣畅淋漓快意无比。他自幼被培养成药人,每一次用药无不都是生死一线的挣扎。可用药的时间越长,体内抗性越多,便越不容易被毒死。虽然他的身体素质达到了常人所未及的高度。甚至连痛觉都感受不到,但他反而怀念起当初那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至少濒死之后再睁开眼,他会觉得自己还活着。对莫不坏而言。杀人并非乐趣,能体会到倾尽全力与之搏命的快感才是最主要的目的。他与阿苒交手的次数越多,双方进步的差距也不断缩小,原本是七三开,现在已经基本上五五开了。有的时候,他甚至幻想着自己能死在阿苒手里。因为若是反过来,药王谷里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像阿苒那样陪他喂招了,这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寂寞。
可是,小环却给他出了个二选一的难题。
他垂着头一个人在黑暗中立了许久,不想舍弃阿苒是因为她是个难得的对手。必须舍弃阿苒是因为不想惹小环生气,可他又为什么不想惹小环生气呢?明明从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个小性子又爱乱生气的姑娘。郝语环与阿苒争风吃醋的传闻他也不是没听懂,但他就是放不下她。或许是她生气时眼里燃烧着的熊熊烈火吸引了他,那样渴求着胜利与对失败心有不甘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当初那个被扔在药池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自己,根本就无法放着不管。
……
莫不坏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出现了。
阿苒虽然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她接下来要为进入宗门交易做准备,忙得几乎抽不开身。免疫学概述为她带来了三十个岐黄点,阿苒在拿到奖励的第一时间就去岐黄阁兑换了宗门交易的入场券。
这张价值连城的入场券不过是一枚精致小巧的木质手令,似乎还带着一股奇特的香味。随同手令一起的还有一卷羊皮纸,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二十九,辰时三刻,莲花渡。她才看了不到片刻功夫,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焦味,定睛一看,那卷羊皮纸竟然慢慢的烧了起来。原来那木质手令与羊皮纸原本是从两个不同的匣子里取出来。也不知那羊皮纸上做了什么手脚,与手令的香味一混合,没多久就引起了自燃。
阿苒连忙将羊皮纸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想将那根本就看不见的火苗踩熄,可羊皮纸却以更快的速度化为灰烬。阿苒刚想取了纸笔将时间地点记录下来。忽然转念一想,如果只是为了炫耀手段,巧匠宗根本没有必要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眼下羊皮纸已经消失,手令就成了唯一识别身份的证明。
阿苒心中一凛,是了,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攒够足够的岐黄点参加巧匠宗的宗门交易,药王谷在谷内虽不允许无故内斗,但出了药王谷就不能保证了。如果出谷的人出了事,对方光有手令,没有确切的时间地点,也无法按时到达巧匠宗制定的宗门交易地点。这样一来,可以最大程度的维护宗门交易的安全,避免闲杂人等混入。难怪每一次宗门交易都显得格外神秘,不仅高昂的入场费用限制了购买人群,就连持令者也不得不低调起来。只不过也有不少人在用岐黄点兑换了入场劵之后,再高价出售给谷外巨富。岐黄点与黄金的比例是一比十,但在黑市交易上,一份宗门交易的入场劵最高可以兑换到四百两金子。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光是运送的份量也不是一人能承担的了的。因巧匠宗的藏金阁信誉一向良好,大多数人为避免麻烦,都事先去藏金阁用岐黄点兑换金劵,等交易结束之后,回到安全的地方再凭金劵兑换岐黄点或金银。
但现在又来了另外一个问题,莲花渡并不在谷中,如果要办理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