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在郝语环身上。老蝙蝠看不见还不觉得,郝语环的脸立即便惨白如雪,她第一反应便是要矢口否认。姜斐见状立即虚晃一枪,叫道:“还有曾老爷子,曾老爷子也在这。”
郝语环此时就是想抵赖也不成了,只能别过眼去不作声。
众人见她态度冷漠不由窃窃私语道:“不可能吧,这小姑娘也是通过试炼的人么?我怎么记得谷主说过只有两个?”
“你看她身上系着红带子,分明是学徒,大概是被人看中了带进来的。”
“咦,老蝙蝠的爪子搭在她肩上,难不成她是被老蝙蝠‘看’中的?”
“老蝙蝠瞎了那么多年了,能看中个鬼!”
“你可别说,听说老蝙蝠这次发表的《解人论》十分了得,活生生开膛剖腹解人不死,若不是遭遇了那位青霉素,这个月的首版头条十有八九就是他。可惜啊,生不逢时……”
“谁让人家是医圣之后呢?谷主不是有意想让她做孙媳妇嘛,也不知道是许给姜斐那小子还是颜九针那个怪物。老蝙蝠一没背景,二没靠山,能斗得过她? ”
“就是,你看她这文章,格式怪异,结果还画了了几幅图,那乌鸦鸦一团难道就是风邪?吹得倒是了不得,没有亲眼见到,谁知道是真是假?”
……
郝语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恨恨的瞪了姜斐一眼,咬牙道:“是又如何,又不是我愿意的?再说那青霉素也不是如你所说的那般万能,吃了她的药当场就死了一个,你怎么不说?”
她这话一说,众人又顿时一阵喧哗。
“真吃死人了?她这不是弄虚作假?”
“弄虚作假倒没有,她文章里也写了三十多个人好像就死了一个,说这叫青霉素过敏。因人体质而异,有人天生对青霉素水土不服,这是没办法的事。”
“是啊,是啊。说是一百个人中大约五个到六个可能对青霉素过敏,十中不足一,治疗风寒这些小病犯不着用青霉素,但若考虑到痉症与时疫,十个里面能活一个就不错了。不能一概而论,不能一概而论啊。”
姜斐冷笑着道:“你这女人真心不知好歹,三十多人得救就一人死了,换成你去救试试看?”他忽然眼珠一转,拍掌笑道,“我知道了。你有明镜石嘛。”
郝源道自作聪明服用明镜石中毒而死之事在郝语环心中非同小可,涉及到她的种种大不孝之罪。可这些事她根本就没法说出去,当下不由勃然大怒,正要上前对质,肩膀被老蝙蝠重重按住。只听他嘶哑着嗓音道:“老夫十分好奇,不知这个青霉素论到底是怎么个高明法,可以力压群雄博得头彩?”
这老蝙蝠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好不容易解人成功,满心以为能登上首版头条,却没想到凭空掉下来一篇古里古怪的文章居然将他的《解人论》活生生的压到了石门抄的第二幅版面上。他双眼不能视物,听到众人对青霉素论褒贬不一。碍于姜斐是谷主的嫡孙,一肚子火不敢直接发在他身上,只能拐弯抹角的将战火引到那篇青霉素论上。
人群中有好事者立即大声朗读起来,老蝙蝠越听越狐疑,一把抓住郝语环低声问道:“你给我说说,你那细菌论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郝语环脸色煞白。颤抖着嘴唇不敢回话。老蝙蝠手上微微用劲,低声威胁道:“你若不说,我自然也可以从别人那里问出来,只不过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郝语环一个哆嗦,疼得眼泪都快落了下来。只含着泪颤声道:“是……是从药王神炼上那个姓何的女人说的。”
老蝙蝠厉声道:“那沸水煮白大褂,烈酒擦拭人尸呢?”
郝语环哽咽道:“也……也是她。”
老蝙蝠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转身便要离开。
却听一个柔媚的声音哼道:“哎哟喂,好大的火气啊,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也下得了狠手?”
老蝙蝠耳朵微动,伸手抓住郝语环,道:“这是我门下学徒,该如何管教不劳您操心。”
郝语环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红衣女子袅袅婷婷的不远处走了过来。她身上缠着一只巨大的蟒蛇,所到之处,众人皆纷纷退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对方看上了。那红衣女子生得极其美艳,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笑起来的模样就像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她一双媚眼落在郝语环脸上打了个转,啧啧笑道:“人家不是好奇吗?原本还以为老蝙蝠你鳏居多年,这回终于寂寞难耐,没想到还是没开窍啊。”
众人脸上均是一幅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一边是岐黄阁元老会成员之一的蛇女,一边是以开膛解人为乐的万年刽子手老蝙蝠,得罪了哪个都不怎么好。郝语环之前见她替自己说话,心中还有些感激,此时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她再怎么脸皮厚,也是个清清白白的未婚少女,被那红衣女子这般取笑,若在京中早就一头撞过去与她同归于尽了。无奈对方身上那条大蟒蛇实在可怖,心里虽然羞怒交加,可人却不敢动弹一分。
老蝙蝠哼了声道:“蛇女,别人怕你,我老蝙蝠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