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知是一片黑暗。阿苒似乎能感觉到脚下在震动,速度不快但很有规律。头顶上依稀也传来泉水流动的声响,更隐隐传来一阵说不出的嘈杂之声。与其说是声响,不如说其实一种波动。这一刻,在她眼里一切响动似乎都放大了千百倍。
忽然间,阿苒从母蛊身上感到了一阵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不自觉的产生了愤怒,就像是小葫芦看到狼群闯进了它的山洞一样。在黑暗中,陡然出现了另一只蛊的模糊影像。阿苒双眼虽不能明确看到,却能清晰的感觉出对方在不断释放出敌意。和子蛊的青黑色完全不同,对面蛊虫的颜色似乎要亮一些,给她的感觉更像是夏日午后湖边的绿苔。那蛊虫似是极为警惕,只是慢慢的向阿苒靠近,仿佛在小心翼翼的观察打量着她。
阿苒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意乱,连忙退后几步。那蛊虫猛地伸出一对口器,朝她刺过来。阿苒本能的想要就地一滚。可身子似乎有些不听使唤。她这才想起尽管自己与蛊虫的神经突触末梢相连,但她也只能感知而无法通过意念控制。眼看那口器便要刺中她,阿苒情急之下脱口道:“兴奋!”
……
郝语环在人群中观望了一阵,果然如老蝙蝠所说。她这种外行根本就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也没瞧出什么动静来。她正要离开,忽然听到藏铃衣轻轻笑出声来:“其实你根本就不懂如何控蛊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蛊虫可要死了啊。”她手印结得飞快,脸上却如沐春风一般,笑得极为动人。
阿苒并没有出声,甚至连结手印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闭着眼睛默默立在那里。
众人不由议论纷纷。
“这何姑娘莫不是当真不会控蛊吧,怎么都没见她结手印的?”
“你看她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啊。”
“真可惜,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都要被毁容了。早知道不行何必来斗蛊呢?”
“哎,年少气盛害死人啊。”
“就算毁了容又如何?谷里有的是好手,挨上两年没准就能治好了。”
……
藏云花心中却暗道不妙,她再三叮嘱铃衣斗蛊的大忌就是不能被扰乱心神,眼下铃衣却主动开口干扰对方。要么是她太过轻狂,要么就是她的蛊虫在正面战场上已经斗不过对方了。
只听藏铃衣接着道:“为什么还不动呢?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我咬死么?”
阿苒依旧没有动静。
藏铃衣却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从小与蛊虫相伴,十四岁就凭借超高的天赋亲手炼出情人蛊。时隔三年,她控蛊的技术虽说不上是出神入化,但对付何苒连种蛊都种不好的外行,怎么样也该手到擒来才是。
可自从她催动子蛊向对方发起进攻之后。却不知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那子蛊忽然停了下来。无论她如何催动,都不肯再前进一步。藏铃衣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好在她的子蛊虽不肯前进,对方似乎也没有动静。正在焦急之时,她忽然想起祖母的提醒。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己方又无能为力时,就必须要尽可能的骚扰敌人。藏铃衣笃定阿苒与蛊虫的联系不可能比自己更深,脸上依旧气定神闲,可声音里不便带了一丝焦虑。
却听一声苍老的声音道:“也罢。今日就到此为止罢。”
郝语环第一个忍不住叫道:“那怎么行?”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满头繁复银饰身着青衣苗装的老妇颤巍巍的走了上来。那老妇扫了这边一眼,冷冷道:“见好就收,点到为止,难道你没听说过么?”
人群中立即有人嘿了声道:“今天还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老蛊婆居然亲自出面调停。”
“这该怎么算?难道是和局?可怎么看藏铃衣都明显强出许多。”
“大概老蛊婆也忌惮着医圣的名号,不想对他的后人赶尽杀绝罢。”
“扯淡!老蛊婆若不敢得罪人,当初也不会从青衣苗人谷里出来了。”
“没准是老蛊婆自己没本事救人,又不想自己说出口,就故意卖何姑娘一个好,她不用毁容了,自然没法勉强老蛊婆救人了呗。”
“你说这话给老蛊婆听见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依我看哪,她不是不行,而是不想。你没听说么?何姑娘相救的那人与何氏剑门渊源不浅,若是救活了他,何姑娘岂不是如虎添翼?眼下藏铃衣得罪了何姑娘,除非她一辈子不出谷,否则被何氏剑门追杀,嘿嘿,那种日子没几个人能过得下去?”
……
藏云花不想救何意?那怎么行!
郝语环越听越心惊,忍不住高声叫道:“她们两人又无人认输,胜负又该如何判定?”
她此言一出,立即便有人附和道:“无双台斗蛊难道只是儿戏,说停就停,说和就和?平白浪费老子时间!”
“就是就是,当事人都没有说话,即使你是蛊王,说了也不算!”
藏云花一双厉眼扫了过来,郝语环顿时觉得浑身上下一个哆嗦,连忙将身子缩回了人群中。
藏铃衣正心急如焚,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