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不像你。”
藏铃衣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哼道:“我不管!她在这里住一日,我就要搬过来盯一天!再说……”她眼珠一转,“咱们俩的蛊虫才刚分离种下,得多呆在一起,万一我不在跟前,子蛊害怕闹腾起来了怎么办?人家害怕会伤着你。”
姜斐气急败坏道:“你这是趁虚而入!”
藏铃衣嫣然道:“错啦,这明明是你情我愿!”她一面说着,当着姜斐两人的面,就要踮起脚尖亲上少年的脸颊。
颜九针面无表情的将她推开,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走了。”顿了顿,又道,“我这里你白天随时都可以来,但要搬过来就不必了。”
藏铃衣咬着嘴唇道:“为什么不行?人家就想搬来和你一起住嘛!”
颜九针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孤男寡女,不太方便。”
藏铃衣跺了跺脚。叫道:“那凭什么她就可以住进来?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姜斐在边上凉凉的道:“未婚妻又怎么样?真要说起来,人家何姑娘才是九针的未婚妻。她可是桓老夫人对我祖父亲自点的头,你?哼,光是桓老夫人那一关你就过不去!”
藏铃衣怒道:“你怎么知道我过不去?我藏铃衣十四岁成为术师。除了九针,药王谷中谁能及得上我?就是你姜斐也是才成为药师不久,论年纪,你还比我大上一岁半呢。”
姜斐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那可说不准,桓老夫人乃是名门世家出身,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样……”
藏铃衣一张俏脸气得粉红,怒道:“我这样怎么了?再说,桓老夫人她自己当初还不是私……”她话音未落,就听到颜九针冷冷道:“你想说我祖母什么?”
藏铃衣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闯了大祸,到嘴边的那个“奔”字。怎么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说起这桓老夫人也算是命运多桀。
她在桓家年纪最幼,小字阿茹。当初小桓氏进宫时,她才不过三岁。虽说只是庶出,但长成之后容貌极其出色,即便是大小桓氏也比不过。桓家为了一个先太子。先后赔进去两位嫡女。小桓氏饮下绝育药无法生育,待先太子死后,桓家又想将庶女送进宫去。桓夫人对小桓氏道:“你为了你姐姐,为了桓家牺牲颇多。如今先太子已故,你膝下又无子嗣,不如让阿茹进宫来陪你。若她能生下子嗣,你再将他抱在膝下。左右你是嫡,她是庶,越不过你去的。再不济,暗地去母留子便是了。”
彼时先帝因丧子之痛,见小桓氏抚养先太子真情流露,对她正是百般愧疚怜爱之时。小桓氏哪里肯让家里再送一个人来分享宠爱?她宁可自己过继子嗣,也不肯让庶妹进宫。若桓家在宫中只得她一个,自然是合家倾尽全力扶持于她,一旦多出个年轻貌美又能生养的庶妹,且不说对方能不能生出儿子。就算不能,在如此美色之下,只怕皇帝对她好不容易产生的情谊也会被对方分走。
男人若能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更何况司马氏喜爱美色是出了名的。她不确定庶妹进宫后会不会对自己的位置产生觊觎之情,可皇帝万一对阿茹产生了兴趣,不仅自己宫中的威信会被威胁,就连她在桓家的地位也会受到动摇。在寻常人家中,嫡庶固然重要,可在皇家却未必如此,谁的儿子当了皇帝,谁就是太后。小桓氏能一路爬上后位,自然不是傻子,她敢对自己下狠手,又如何肯替她人做嫁衣。得知桓家的意思后,便对前来说项的桓夫人哭道:“母亲,既然您念得孩儿的好处,就请放孩儿一条生路罢。”
桓夫人见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心里也不由软了下来,只抚摸着她的头发,哽咽道:“好孩子,母亲知道你的苦,可你父亲他……他一意孤行,根本劝不动。就是那陈氏,还一心想着靠自己女儿攀上高枝,可了劲的撺掇你爹请人细细调教阿茹。她现在气焰正旺着,你大姐去了,先太子也没保住,如今你又是这个样子,若不是你兄弟还在,只怕你爹就要想法子除掉我给她腾位子了。”
小桓氏冷冷一笑:“只要有我在一日,谅他也不敢。想要除掉她不难,女儿这里有一计……”
桓家人都是这样,眼里只有荣华富贵,当初父亲将她送进宫,也不过是为了维护家族利益。她还算好的,进宫时皇帝正值壮年。如今皇帝都已年过半百,阿茹正是鲜花一般娇艳的时候,若此时有一个年少英俊的郎君倾心于她,试问她又如何肯委身于一个糟老头?父亲一心想要一门三皇后,她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桓夫人回去后便依照女儿所言,悄悄买下了一名年少俊美的戏子,将他扮作一个富家公子,自己则趁着踏春之时借机将阿茹带出来,巧妙的安排了一次英雄救美。那戏子原本就过的是最低贱卑微的生活,一夜之间脱贫致富,原以为自己是要去伺候那些个心理扭曲的老东西,没想到竟是阿茹这样美貌动人的少女,更是各种卖力勾引,恨不得立时掏心挖肺与她海誓山盟。阿茹不过是个深闺少女,被老父逼迫着要嫁给皇帝,正是叛逆的时候。这一来二往,又有桓夫人背后使劲,不久阿茹便暗结珠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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