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珏早在心中想好了无数种办法羞辱桓?之,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也不觉得这样趁人不备有何不对。读零零小说可刚掀开珠帘,整个人就呆住了。只见一名长发委地的少女正靠在浴桶中小憩。那少女一双皓腕随意的搭在浴桶边缘,长眉入鬓,羽睫微颤,容色之美几乎让人目眩神驰。再往下看,一枚水色通透的玉佩被用红绳随意系在胸口,碧玉红绳衬着玉颈雪肤,隐没在圆润饱满的胸脯中,真是说不出的动人。
司马珏这人虽性子狠毒,但有一点好,他不**,或者说对任何身体接触都极其厌恶。
说起来也是有一段缘故。诚郡王因先天有心疾,好不容易躲过了诸王夺嫡的纷争活了下来,对道家养生近乎痴迷。道家不讲究禁欲,而讲究节欲。诚郡王尤其审慎房帏,为了保证动情时,不会心疾突发,简直是想尽了办法。
即便如此,随着年龄增长,fang事上越发吃力,到了后来,力不从心,索性就不沾染了。正因如此,诚郡王府上下对男女之事都格外避讳。
司马珏幼时生得玉雪可爱,极得太后欢喜,再加上皇帝的刻意纵容,其他人难免有些眼红嫉妒。背人处总有人隐隐相讥,道是诚郡王那方面不行,司马珏将来恐怕也不行。男人么,嘲笑别人不行,总是特别来劲,就连皇帝听了都觉得津津有味。他对诚郡王府多有包庇,本来就是看在太后的脸上。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面的风言风语便越来越多。传到后来仿佛都亲眼看到司马珏十年后洞房花烛之夜“侍儿扶起娇无力,金枪不举软絮身”的模样。
司马珏当时年方七岁,身边随侍众多,这些污言秽语本传不到他耳朵里,但耐不住有小人喜欢暗中作祟。司马珏得知后,顿时小脸涨得通红。他虽年纪小,却也知被人说“不行”是多大的羞辱。有心人看到了这一点,便想了法子去毁他。
彼时大晋沿袭前朝风气,上至簪缨士族,下至豪富吏民,多好蓄养家伎。社交宴席之上,多有妖童美妾随伺。饮到酣畅处,直接将簪冠摘取,长发披散,随手抓过边上美人直接按到在席上,当众狎昵取乐[1]。
司马珏最是受不得激的,只消寥寥数语,就能诳着他自愿上当。司马珏逼着对方带自己去宗室子弟所谓的“家宴”上开眼界,事后追究起来也是他自作自受。他毕竟年幼,从未在这种社交宴席上出现过,除了带他去的人,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家宴”上宴请的都是些门第相当的纨绔子弟,平日里纵qing声se惯了。其中有好男风者酒醉,见他生得漂亮精致,便将他抓住摁倒。司马珏勃然大怒,无奈自己的侍卫被人以身份不够不得进入早早给支走,他自己人小体弱,被主人发现时身上衣衫已经褪去大半,连亵裤都被撕碎,浑身都被掐得青紫,就差没有入巷了。
这司马珏年纪虽小,人倒硬气。他受了大惊吓,被侍卫抱起时,连站都站不稳,却仍然咬牙拿起鞭子,命人将那人绑住,亲自拿鞭替自己报仇。他心知自己力气不大,鞭在人身上也不痛,便专门朝他胯下鞭去,足足鞭了一个时辰,终于将他活活鞭死。
当初他被拖到墙角受辱时,宴席上不少宗室子弟明明知道却故意在看笑话。依着司马珏的性子,最好是全杀了。但他毕竟不是太子,哪怕太后再惊怒,皇帝也不会为了他灭口,左右他也没有真出什么事,罪魁祸首也被他亲自结果,到了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只命人不许外传。
可话说回来,这种事哪里是能遮掩得了的?也不知后来太后与诚郡王妃用了什么办法才将此事压下去,对司马珏越发怜惜宠溺,事事皆由着他。只不过那时起,司马珏的性子已经彻底扭曲,变本加厉的心狠手辣。久而久之,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差。
眼下他见到阿苒,虽然第一眼十分惊艳,但很快就察觉到不对。这不该是桓?之的房间么?怎么会多了一个女人在这里洗澡?难道是那姓桓的姬妾?如果是,那桓?之为什么不在房中?如此奢华的房间内,怎么可能住着一个除了吴王、公主与桓?之以外的陌生少女?
在司马珏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避讳两字,他直接走过去,朝浴桶狠狠踢了一脚,冷声喊了一声:“喂!”
阿苒刚刚睡着,忽然一股大力袭来,浴桶里的水早已凉了,直接溅了她一脸。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张开眼睛,只见一个容貌精致到了极点的少年森然站在自己面前,那眼神看起来就像冬夜深山上的头狼,凶狠而危险。难道是追杀小谢的刺客找到她了?阿苒立即清醒了过来,这种情况她已经在车上预想过很多次,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敢直接进入官驿,还在自己洗澡的时候。
少女的眼眸沉静而凝重,目光专注丝毫不见惊慌,这倒使得司马珏不免有些好奇。以他的经验,大多数女人在发现房间里忽然多了一个人时,都会惊慌失措甚至惊声尖叫,尤其在她们正光着身子洗澡,毫无防备的时刻。他早已打定了主意,若是她敢张嘴乱叫,就直接拔剑杀了她。这种吓傻了的蠢货,估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