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叫苦不迭,她虽然不知道对方口中的柿子究竟是多大的一只柿子,但可以肯定不是想要暗杀小谢的那伙人。www.DU00.COm否则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把事情闹这么大,那还能叫暗杀么?她只想早点赶到京城给谢家报信,实在不行给对方看看一两眼也没什么。可那少年一插进来,她顿时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不消一刻,她就听到十数辆车马走动的声音,还是以一种包抄的方式越来越近,几乎将自己前后的路都堵住了。也算是她倒霉,那司马珏在京郊庄子上游玩,一时兴起跑到这官道上与人打赌。眼见日头不早了,诚郡王府上的人好容易把司马珏劝住了,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庄子上,结果阿苒的马车过来了。
司马珏连输了好几把,憋了一肚子气,非要赌下最后一单不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两名健仆也算是有眼力的人,眼见拦下自己的少年眉清目秀衣饰华贵,胯下坐骑也是神骏非凡,只怕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更何况对方明知道自己是诚郡王府的人,还敢出言相讥,说明人家根本不惧。这年头想要当个好走狗也不容易,虽然郡王世子背后的靠山都很硬,但关键时候牺牲个把刁奴的性命安抚一下受害者家属的面子,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俩谁都不想触这个霉头,互相看了一眼,便朝来人拱拱手问:“不知阁下尊姓高名?”
那少年恨他俩说话无礼,便冷笑道:“就凭你们也配问爷爷的姓名?”
他瞥了一眼边上的刘三槐,见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便开口安抚道:“别怕,有什么事我给你做主。”一面说着,又有两名亲随紧跟在后面驰马而来,唤了一声:“公子。”
刘三槐越发觉得腿抖起来,连道谢都没敢说出口。那两名健仆见对方有了帮手,心里先是一惊,一眼望去,不远处又有十数辆牛车在慢慢靠近,看那车上的族徽鲜花周饰,中间一对牛角交叉,赫然正是当今太后的娘家——谯郡桓氏。
他二人也算是见多识广,如果说见到族徽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等看清其中似乎有一架皇家凤辇时,脸上的冷汗已经唰唰唰的往下掉了。
如果说这天底下除了太子,还有谁能和他们郡王世子一较高下,那就只有南康长公主的嫡出爱子了。南康长公主本是当今皇后的嫡女,早在十几年,由皇帝亲自赐婚下降至谯郡桓氏。皇后这一辈子一共生了一子一女,儿子早早被尔虞我诈的宫斗给害死了,剩下的南康长公主自然是受尽各种疼爱。
皇后原本想给爱女在京中几大世家里精挑细选一个驸马,谁知皇帝为了讨好太后,在圣寿时多了一句嘴,就把她好好的一个女儿卖到了谯郡。南康嫡长公主的驸马都尉正是桓氏长房嫡次子桓道亭,他祖父乃是太后一母同胞嫡亲兄弟。好在谯郡离京城不算太远,驸马爷与南康长公主婚后又琴瑟和谐,不多久又添了桓?之,皇后看在女儿外孙的脸上,这才算是熄了火。
几年前皇后千秋时,南康长公主带着嫡出的独子回京贺寿。这位桓家最尊贵的大少爷撞见了同样尊贵的郡王世子,两人见面就狠狠打了一架。太后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是长姐的嫡亲重孙,一个是胞弟的嫡亲重孙;一个是先皇已故太子嫡孙,一个是当今圣上嫡外孙,要比较起来还真不好说。最后只将一干来不及劝架,或者说劝架没劝住的宫婢宦奴杖责了个遍。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俩身为诚郡王府的家奴,自然深谙这段历史。可谁知道时隔数年,居然又在这里撞上了自家世子的老对头。尤其对方车驾中还有一尊凤辇,只怕南康长公主也在,就是诚郡王妃来了都要向她行礼,更别说他们这两个最低贱的奴仆了。真是喝凉水也塞牙。这回要是不出事还好,万一出了事,只怕谁也跑不掉。
一时间,他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朝他一齐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低声下气道:“原来是桓公子,小人眼拙,请公子恕罪。”一面暗自疑惑,这才开春,就算是圣寿节也还差一个月呢,南康长公主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京里。
这少年正是南康长公主的独子桓?之,小字兰卿。此番陪母亲进京,却是另有缘故。南康长公主素来眼高于顶,桓?之又生得优秀,她一心想回京里给儿子谋个好差事,再订一门好亲,有太后与皇后照拂,或许将来有机会借着儿子的光重返京中。
南康身为嫡长公主,原本可以不用远嫁异地,可当时皇帝为了讨太后欢心,竟然直接把她嫁到了谯郡,连驸马府也没给她在京里建。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皇帝,只能说是桓氏自作孽。桓氏虽为太后娘家,却因太过跋扈曾经闹出一桩大事,终为先帝所恶,最后还是看在先后出过两位皇后的脸上,才没有被明旨勒令出京。
太后也就是当时的皇后,因为这件事几乎颜面尽失,差点连后位都没坐稳。桓家为了保全最后一点脸面,只能借口本家有急事,举家连夜离开京城,回到谯郡老老实实蛰伏了好几年;直到先帝驾崩,新皇继任,太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