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以为这些光芒和那些青石缝隙里的光芒都是相同的来源。
而这一次,当他的手指抠进这石缝的时候,石缝里的那点微光仿佛被惊动了一样,居然漾出一些水波一样的纹路来,使得那光芒微微晃动,甚至有那么一部分小小的液滴沾上了单乌的指尖,在单乌的手指上一闪而没。
有一丝冷冽的寒意从单乌的指尖开始蔓延,转眼之间,这股寒意便已经越过了手肘,在曲池穴的附近停留了下来。
单乌眼下只有这一个着力点,只能强忍着自己想要松手的本能,努力找回另一只手的知觉,而后扒上了一块没有发光缝隙的凸起。
单乌将手指从那石头缝隙里抽了出来,微微活动了一下,却发现除了筋骨里残留的那点凉意以及手仿佛在水里泡了一下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手指的活动和感知都依然灵敏。
眼下显然并不是让他研究自己这只左手的好时机,于是单乌定了定神,根据身上的绳索略略辨别了一下方位,顺着这片岩壁,重又爬回了跳出来的那个铁门。
趴在地上喘气的单乌定了定神,而后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脑海中努力回忆方才看到的景象。
一个巨大的,仿佛心脏一样的凸起,附着在一面刀削一般的崖壁之上,那颗心脏上面遍布着细微的血管,便是那些泛着微光的石头缝隙,而其中有那么几条比较粗壮的,应当属于主要的脉络,至于其他的地方,那些泛着微光的缝隙组成了一张严密的大网。
但是这大网之上仍有一些尤其黯淡的地方,其中,就包括了单乌眼下所在的这扇门。
“暗处便是通道。”单乌睁开了眼睛,方才那一眼所看到的景象已经给了他足够的信息,只是除了眼前这扇门之外,其他的几个暗点的位置,在记忆里都有些模糊和似是而非,而且数量也不像自己预想的那么多。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最近一个暗点的位置,单乌能够确定,而且更幸运的是,单乌所准备的这截绳子,绰绰有余的长。
于是略略回了气,单乌便拽着那根捆住自己绳子,直接往外面的黑暗里跳了下去。
这一次他没有离开石壁太远,于是在下落的过程中很快便被乱流推得贴上了石壁,而他也正好借了这个势,努力地往一侧扑去。
轻功发挥得似乎有些超常,单乌原本预计着可能还会差上个一两丈的距离,却没想居然刚好就落脚在了那一处暗点的边缘。
单乌伸手一扒,便扣住了那扇半开的铁门。
单乌爬进了门,解开捆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并将其系在了这扇门里那个几乎是相同位置的犄角状的凸起上,只不过与之前那扇门不同,这扇门的犄角看起来像是羊角,而之前那扇则是牛角。
单乌顺着这条通道往前走去,如单乌预料的一样,在通道的尽头有一片朦胧的遮挡,不过这回单乌没有直接冲出去,因为他看到这通道的外面,正来来回回站着不少巡视的少年人。
单乌站在通道里,借着那层障眼法默默观察了一阵,心里不由有些感叹,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狱,但是光看这些少年巡视之时严谨细致机警的表现,终于让单乌的心里,对这所谓的阴曹地府,有了相对正面一些的评价。
也许只有楚江王不正常。
这样的观感让单乌越发地有些不安,通道外面那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军容整齐的画面,让单乌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实力,于是单乌迟疑了片刻,从怀里随便摸出一颗小石头,瞅着外面那些人巡视的空档之处,便用力扔了出去,同时手里抓紧了药锄,生怕自己的举动直接暴露了这条通道的秘密,从而让自己陷于险境——这药锄,多少能当武器使一使。
石头的破空声惊动了其中一个看起来颇有些领袖气概的家伙,而石头砸在墙上的声响已经让所有人都有了反应,虽然有轻微的个体差别,但是彼此之间的差距并不明显。
这些人的反应速度和身体的动作都被单乌看在了眼中,让单乌多少小小地回复了一点信心,至少有那么几个人家伙,应该是能够被自己打败的,其他的,或许是五五分账。
至于那个看起来很有领袖气质的少年,不但第一时间找到了那颗砸在墙上的小石头,还根据他所听到的那一丝风声的位置,直接摸到了单乌面前这片障眼法形成的墙壁上了——这样的感知这样的反应,着实是个棘手的人物。
空空的墙壁上的一无所有让这个少年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故而在其他人因为发现没有危险而略微放松下来之后,这个少年还依然皱着眉头站在了通道的门口苦苦思索,于是单乌趁机仔细打量了一下此人的面貌,并将那张微微发苦的国字脸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与此同时,他手里握着的药锄,也缓缓地落回了腰带之上。
单乌的脚在地面上小心地挪动着,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直到距离看起来足够远了的时候,才开始撒腿狂奔。
单乌没有解开系在这羊角之上的绳索,而是将那根绳子整个儿都留在这面石壁的外侧,以作为一个指引用的道标,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