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十七岁，我觉得我还有很长一段的日子好活，这么长的日子里，我总能撞上几次好运吧。Du00.coM”
“浑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你这想法不错。”蓝公子点了点头，示意单乌继续。
单乌看着蓝公子，心里仍在权衡着自己究竟要交代到什么地步，交代少了，以蓝公子的聪明智慧，说不准就看出了自己的不尽不实，但是交代多了，却又心不甘情不愿。
而在单乌的视线落到了蓝公子手上一枚通透的碧玉扳指上的时候，那种莹润清透的光泽让单乌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一抽，这碧玉扳指转眼便化作了一片金山银海，对单乌抛着媚眼，勾着他的那些小心思压抑不住地翻腾起来。
如果蓝公子满意的话，他所能给出的回报与前景，完全不是单乌的意志能够抵挡得了的。
“这是表现的机会。”单乌对自己说道。
于是单乌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气，对蓝公子扯出来了一个略有些尴尬的笑脸。
“所以我跟了龙老大之后，没多久便察觉，龙老大对他的那几个兄弟，似乎并不如他所宣称得那样有情有义……”
“……我发现穿山龙一直有心地让我们这些低级弟子无法接触到其他的那些长老们，他想将我们这些人都紧紧捏在自己手里，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偶尔给予些好处，强调下忠义，其中当然包括我这个新来的……”
“其实我本来也只是想做个好下属而已的。”单乌没什么底气地解释了一句，蓝公子的目光里瞬时染上了一层戏谑。
“后来，我觉得这样的情况不太妙，如果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岂不是龙老大让我们去送死，我们就得去送死了？”
“所以我就去联系了我当初在乌衣巷认识的那些朋友们，我跟他们说——现在的丐帮很缺人，特别其他那些长老那里都缺人得很，如果想要过和我现在一样的日子的话，那干脆去抱那些长老们的大腿，所能得到的一切，并不会比我差多少，以后不管是谁发达了，可都要惦记着大家，也许过它个七八九十年之后，咱们在丐帮里都能混到个举足轻重的地位，到时候大家互相照料下，可不就把整个丐帮都变成我们的了？”
“你口才的确不错。”蓝公子看着单乌学着他当初说话的口气，微笑点评。
“我虽然得不到那些长老们的消息，但是那些长老们我还是认得的，也曾经见识过他们的脾性，再稍微打点一下，我的那些朋友很容易便在那些长老们那里有了点名头，而且我们这些小乞丐本就居无定所，也没个固定名字，他们就算想查，也追究不出什么。”
“只是我也没想到，年都没过，双方就扯破了脸皮明刀明枪对上了……这背后，是蓝公子您的意思？”
“呵呵。”蓝公子不置可否地笑了两声。
单乌当然不敢把自己的猜测继续说下去，而是说起了那天傍晚到晚上自己的安排。
“龙老大想要单刀赴会，安排我去取雷火管，那个时候我联系了一下我的那些朋友们。”
“那些长老们其实很小心，事前都将家眷转移了，但是偏偏做这些事的人，正是他们新收的那些没有加入丐帮的小乞丐们。”
“火其实是从内部起来的，嗯……后来的事情……蓝公子应该都知道了。”
“文先生，你怎么看。”看单乌似乎再没有什么想交代的了，蓝公子微微沉吟了片刻，偏头问向那个一直端坐的老者。
“这颗脑袋，总算不是摆着好看的了。”文先生捻着胡须，评价道，“不过，老夫多还想问一句，关于白花蛇的遗物，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那只是运气。”单乌被那文先生的一句话吓得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但是他还是强撑着笑脸回答道。
单乌的回答模棱两可，可以解释为找到那小药瓶是运气，也可以解释为能够杀死白花蛇全凭运气。
“只是运气？”文先生捻着胡子的手微微顿了顿，随即摇头笑了起来，“也是，这样的问题的确不好回答，也容易吓到人。”
“这样吧，我换个问法，十个月前，你有没有杀过人？”
单乌这时候终于确定，自己在这两个人面前怕是瞒不住什么东西了，不过看这老人的表现，似乎并不打算追究的样子，心里微微定了三分，但这种原本打算烂在心里的答案要自己开口说出来，却仍需要单乌的眼一闭心一横。
“杀过。”单乌眼一闭心一横，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了这个答案。
蓝公子听到了单乌的回答，身子往后一靠，同时呵呵地笑了起来：“真是胆大妄为的小子。”
仿佛接到了指令一般，单乌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文先生的语气还是有点不咸不淡的：“单乌长老，白花蛇那里的那些东西，可都在你手上？”
“在的，在的。”单乌连连点头，虽然白花蛇的那些银两已经在他装模作样地去过几次赌场之后便洗白了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