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如今你也看到了,什么叫好兄弟。du00.com”穿山龙有些装腔作势地转过身,抬头对着鬼见愁说道,同时摇着头看向仍留在风波庄二层观望的那些长老,“你们从此以后,就不再是丐帮之人了。”
而鬼见愁只能茫然地转动视线,透过窗户看着穿山龙带着单乌还有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小叫花子,渐渐消失在了夜色里的暗巷之中。
没有人注意到,风波庄的那个小厮,正饶有兴趣地扒着窗户,看着这一场好戏落幕。
……
关于对鬼见愁等人的家眷下手这件事,单乌一口咬定是自己冲动之下才想出来的主意,于是他被穿山龙罚去历代丐帮长老的排位面前跪着反省,不过这要等单乌身上的伤养好再说——他几乎是站着流了小半夜的血,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得他挺了下来。
富通还有其他人却没有受罚,相反地,他们每个人都领到了一枚丐帮弟子的令牌,两袋三袋不等,刚好替换掉了那天夜里被单乌砍死的那些人。
穿山龙对这十几个人居然能一把火解决所有问题的能耐表示怀疑,但是既然他们都说其实还有不少乞丐都有参与帮忙,穿山龙便也只能认为是人多力量大了,毕竟他也无法真去找到那些据说有参与帮忙——或者说是参与抢劫——的乞丐们。
这种事情,只要大家都不认,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至于那些失败了的长老们,虽然当时未死,但之后有人失踪,有人疯癫,有人心如死灰,更有几个开始痛哭流涕地跪在了丐帮总部的门口表示悔过……
穿山龙仍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真的让单乌来当丐帮的长老——必须得说,单乌的表现无可挑剔,可不知道为什么,穿山龙对单乌也产生了一丝戒心,或许,正是因为他做得太过完美?
老天似乎也看不过穿山龙的犹豫迟疑,直接给他下了决定。
……
在看到请帖的那一刹那,穿山龙终于知道自己的担忧究竟从何而来。
请帖上面只写了单乌一个人的名字,而且单乌的名字后面跟着的,是长老两个字。
请帖的署名是一个穿山龙只能匍匐在地亲吻脚尖的大人物。
这一切,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穿山龙:大人物点名了,可惜点的不是努力了这么久以为胜券在握的穿山龙,也不是穿山龙一直担心的某些人,而是这个看起来对穿山龙死心塌地甚至不惜出生入死,以至于几乎让穿山龙毫无防备信任有加的单乌。
穿山龙只觉得一道天雷从这朗朗晴日之中凭空落下,把他劈了个里外通透,甚至都起不了任何别样的心思,只能傻呆呆地任由这送请帖来的小厮打扮的人物从自己的眼前走过,直接进了丐帮的总部,说是要亲自将伤重的单乌接出来。
“蓝公子说,单乌长老受伤不轻,正需要好医生好药,而这些,丐帮里并没有。”
穿山龙在这些话里终于体会到了大人物的决心,失魂落魄地让开路来,最后竟是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随即,他的念头便转到了单乌的那些所谓兄弟,思考着要不要拿他们出口气,却又害怕单乌真的得到了大人物的赏识——那样单乌便有的是手段来让穿山龙不好过了。
患得患失之间,穿山龙居然就在这路边上从日上三竿坐到了日暮西沉,水米未进。
……
单乌的伤口被重新清洗处理了一遍,新上的伤药透着桂花一样的清甜香味,创口在伤药的覆盖下也不再疼痛,而是酥酥痒痒的,仿佛那些裂开的皮肤肌肉都正在努力生长一般。
一套全新的衣服穿上了单乌的身,衣服很合身,也很柔软,细薄的面料让单乌甚至都不敢用什么大力,生怕一不小心扯坏了哪里,靴子也是全新的,靴子底干净雪白,使得单乌竭尽所能地小心翼翼地落脚踏上地面,可看到靴子底的一层薄灰之后,却仍有些忍不住的心疼。
有两个小姑娘端着镜子和水盆进来,无比细心地把单乌的耳后,脖颈,指甲缝都擦洗了一遍——这是那些装斯文的乞丐们通常都会忘记清洁的部分——不过单乌并不是装斯文的那一类,他是认真学习过如何做个斯文人的,所以这些地方他一向清洁得很干净,擦洗完之后的水和手巾都没有沾染上什么污渍,这使得那两个小姑娘很是满意,于是其中一个特地留了下来,帮单乌梳了了一个无比正式的发髻,这发髻让单乌总觉得自己脖子后面被冷风吹得凉飕飕的,似乎随时会有一刀斩下。
这一切做完之后,有一个单乌的熟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单乌起身行礼,口中称其为陈十三少。
陈十三,就是那种可以对穿山龙指手画脚让穿山龙自惭形秽的带着下人们的下人,单乌曾经与他见过不少次,只不过那些时候他都是站在穿山龙的身后一声不发,双方之间自然是毫无交流。
“蓝公子要见你。”陈十三说道,“你的表现入了蓝公子的眼,所以蓝公子决定亲自见你一面,不出意外的话,你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