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丐又怎知道这十人所要的,便是这块小铁片。这时虽已收泪止哭,却是茫然失措,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随时便能又再流下。
忽听得一个低沉的老年人声音说道:“还是给我!”
一个人影闪进圈中,一伸手,便将那小丐手中的铁片拿了过去。
“放下!”
“干甚么?”
“好大胆!”
“混蛋!”齐声喝骂声中,九柄长剑一把金刀同时向那人影招呼过去。
安奉日离那小丐最近。金刀挥出,便是一招“白虹贯日”,砍向那人脑袋。雪山派弟子习练有素,同时出手,七剑分刺那人七个不同方位,叫他避得了肩头,闪不开大腿,挡得了中盘来招,卸不去攻他上盘的剑势。
石清与闵柔一时看不清来人是谁。不肯便使杀手取他性命,双剑各圈了半圆,剑光霍霍,将他罩在玄素双剑之下。
却听得叮当、叮当一阵响。那人双手连振,霎时间竟将安奉日的金刀、雪山弟子的长剑尽数夺在手中。
石清和闵柔只觉得虎口一麻,长剑便欲脱手飞出,急忙向后跃开。石清登时脸如白纸。闵柔却是满脸通红。
玄素庄石庄主夫妇双剑合璧,并世能与之抗手不败的已寥寥无几,但给那人伸指在剑身上分别一弹。两柄长剑都险些脱手,那是两人临敌以来从未遇到过之事。
石清脸色变了变然后看那人时,只见他昂然而立,一把金刀、七柄长剑都插在他身周。那人青袍短须,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癯,脸上隐隐有一层青气,目光中流露出一股说不尽的欢喜之意。石清蓦地想到一人,脱口而出:“尊驾莫非便是这玄铁令的主人么?”
雪山派群弟子听了石清之言,均是脸上一惊,暗暗思付:“这青袍人便是玄铁令的主人谢烟客?他于一招之间便夺了我们手中长剑,若不是他,恐怕也没第二个了。”七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他,都是默不作声。
那老人嘿嘿一笑,说道:“玄素庄黑白双剑,江湖上都道剑术了得,果然名不虚传。老夫适才以一分力道对付这八位朋友,以九分力道对付贤伉俪,居然仍是夺不下两位手中兵刃。唉,我这‘弹指神通’功夫,‘弹指’是有了,‘神通’二字如何当得?看来非得再下十年苦功不可。”
那青袍人正是摩天崖的谢烟客。
他这天似乎心情不错,笑道:“照我平日规矩,你们这般用兵刃向我身上招呼,我是非一报还一报不可,你用金刀砍我左肩,我当然也要用这把金刀砍你左肩才合道理。”
他说到这里,左手将那铁片在掌中一抛一抛,微微一笑,又道:“不过碰到今日老夫心情甚好,这一刀便寄下了。你刺我胸口,你刺我大腿环跳穴,你刺我左腰,你斩我小腿……”他口中说着,右手分指雪山派七弟子。
那七人听他将刚才自己的招数说得分毫不错,更是骇然,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他竟将每一人出招的方位看得明明白白,又记得清清楚楚,只听他又道:“这也通统记在帐上,几时碰到我脾气不好,便来讨债收帐。”
谢烟客哈哈大笑,拔步便要离开。
那旁边却忽然有个悠悠的声音传过来,“你突然而至,别人不辩敌我。攻你也是你自找。你倒一一记得清楚。真可算是鸡肠小肚。”
这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极年青的男子。刚刚十人在现场争斗都看到过街边的张辰,但大利当前时,却并没有过多留意张辰。谢烟客之前也见到张辰,只是谁都没在意而已。
这时一齐遁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衫的年青公子正独自站在不远处的街角。
此时月光正好,把那年青人的影子长长的拉在地上。小乞丐这时哭泣道,“大哥,他们……”
张辰对谢烟客这个人全无好感。只因为这人心肠极狭。原作中这人只为完成承诺而将石破天恶意带到摩天崖上,饿他,骗他,百计折磨,只为让石破天求他一件事。
石破天始终不求。还把谢烟客照顾得好好的,自己也活得好好的。连谢烟客自己心中也暗赞:这小子虽不懂事,却是天生豪爽,人也不蠢,若好好调处,倒可成为武林中一把好手。本来到了这种地步,谢烟客也应该会回心转意了。他老也老了,点拨一下石破天,传授其武功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出人意料的是,谢烟客非但没有好好教石破天武功。而是试图让他练功走火入魔而死。而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死了,承诺自然无法兑现了。
这种鸡肠小肚和行事下作,可说让人不齿之极。
所以张辰说话也极直白。
谢烟客一生何时受过这种冷言冷语,他冷哼了一声,并未说话。但在场诸人都似乎感觉到了一阵阴冷的杀气,再蠢的人都知道他已动了杀机。
张辰跟没感觉到一样,慢慢的走过去一边说道,“你从这小兄弟手中抢走了玄铁令。说好的让人请你帮着作一件事呢?”
那谢烟客对这句话。却十分看重。
他冷冷的扫视了张辰一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