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直接,她便也回的直接,论说话堵人,她自问虽不如东华帝君,不如紫微帝君,但是和一介凡人相比,她若输了,多没面子!
果然,她的话辅一落下,便见着那双黑沉沉的墨瞳中,第一次出现别样的情绪,让十七画看的直得意。Du00.coM
“我会,又如何?你有七弦琴?”
“额……”好吧,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十七画颓然的趴到桌子上,看着下方开始的才艺表演,有种帝君要怒气冲冲下来指责她怒其不争的意味。
看吧,帝君,不是小十七不给您长脸,实在是司命那厮写的什么破命格,天时地利人和,他是只给了她人和啊~
“下去吧~”清冷的声音突兀在头顶响起,十七画疑惑的抬头,便见北辰早已站了起来,手中拿着她方才擦汗的丝帕,不知要做什么。
“去哪?”
十七画虽是嘴上这么问着,但是动作没停,站起来,走到他身旁,见他拿着那方丝帕,戴在了自己脸上,挡住了鼻子和下巴,只露了一双眼睛,才豁然明白,“你要我下去?你有琴?”
北辰一双清冷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十七画,眉梢微挑,反问道:“我说过我没有吗?”
“额……”十七画总算明白了,她被摆了一道,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表象腹黑,一种人是内向腹黑,而北辰,恰巧就属于那种内向腹黑的,这种人,不玩你,那么你就很安全,一旦要整你,那就是一招玩死你的节奏!
只是,他的七弦琴从何而来?如若她记得没错,当时她在小院中救了他时,他身上便只有一本诗词册子,难不成,他还能将那七弦琴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不成?
而事实上,北辰也确实是变戏法一样将那七弦琴变了出来,至于变的过程,她没能有幸见到,这,算是她来人间的一大憾事!
事后,便也只能将他的这种从无到有的能力,归结为凡间那种修道之人的特殊能力!只不过,她不确定他是不是修道罢了~
二人来到戏台后方,报了名,十七画便单独在一方空室中同其他几位小姐们呆在一处做着准备,而男子们,则在另外一处,隔戏台相望,十七画到此时,才觉得这比试原来这么有趣,男子竟也能参加!
十七画有些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处,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佳人们,脸上无一例外的皆是着了一方丝帕遮挡面部,这才恍然为何北辰会如此,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面颊,触手丝滑,是王家特有的云锦所制,寻常人家轻易用不起……
他,还真的是细心啊~
许是在仙界美女看的多了,十七画也只是看了那些佳人一会,复又将视线调回到了戏台上,此时,戏台上一位公子,正手执尺余长的狼毫,挥笔洒墨,一副一丈长许的丹青渐渐呈现在众人眼前……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场景,她并未同其他人一样为那公子叫好,脑海中,竟浮现出那一年前的一幕,坐在自己对面的北辰,挥笔洒墨,笔走龙蛇,一副姻情阙赫然浮于纸上,相思入画,浮生未歇!
那人,眉目冷峻,这一年时光,她便也之见过他发呆的样子,皱眉的样子,还有,那嘴角微勾刹那芳华的样子,原来,仅仅只是一年,那人的容颜,已然刻在了自己脑海深处……
这,意味着什么?
十七画直觉这个问题很重要,想要抓住,却抓不牢,想要想通,却又不知从何理起,灵台上,似是有一只猫儿,正抓耳挠腮,将自己的思绪揉成一团,再扯来扯去,纷乱不堪……
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戏台上的,可能是随着一声叫号,便轮到了她登台比试才艺,她只记得,那人静静的坐在戏台一角,双腿盘卧,一张紫檀木的凤尾七弦琴横置其上,低调的华贵,如同其人!
月上中天,银辉从天幕徐徐洒下,依旧一身淡紫罗裙,外罩白色轻纱的女子,静立台上,只是那么静静的等待着那盘坐之人,那人,依旧一身青色布衣,木簪挽着墨发,浑身清冷的气质,在这万千灯火中,依然闪耀,清冷清冽,灼灼其华!
万籁俱寂中,一串串音符缓缓流泻而出,在一双白瓷般的指尖下,跳跃而出,拂过一波碧池,荡起微微涟漪,那曲子,欢快时,似是催开了无数繁花似锦,轻缓时,又似凋零了百花盛宴……
随曲而舞,轻纱慢转,青丝飞扬,一曲飞天,生生将凡人的她,跳成了飞仙的她!
十七画脑海中只剩下那人清冷的身影,同那双黑沉沉的瞳眸,似是无尽的深渊,将人,一点一滴吸引而去,如若人也是毒的话,那么,他一定是时间最毒的毒药,毒入骨髓,让人欲罢不能,只愿深陷其中……
那人早已停下了双手,淡然的收起了七弦琴,淡然的起身,又淡然的走到戏台中,将跳完一曲,呆立在台中的十七画拉了下去,周围众人依旧没有回神,十七画依旧没有回神!
耳中,只剩下那即便是在天界,也难得一闻的优美曲调,凡间有一句话,说的是三日绕梁,终日不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