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搭上辛淮天的脉门,气血逆流,经脉已经几乎承受不住精气的横冲直撞,她甚至看到辛淮天耳朵中也流出了血。
七窍流血。
这是决死的征兆。
但那个决死的男人,此时此刻没有神智,没有理智,却像是木头一样顿在那里,依然没有伤害她。就像昨夜最接近死亡的那一瞬间,这个男人,选择了她,放弃了自己。
多么温柔的男人。多么特别的男人。
闻人莲几乎笑出声,她缓缓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颤抖得厉害,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羞涩。心中鼓动得厉害,看淡生死的自己,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
“辛淮天……你要记住,我是闻人莲……我……喜欢你……”闻人莲微微仰起脖子,张开嘴巴,在辛淮天破碎的嘴角轻轻舔了舔。
然后一切都变了模样。
像是一个信号,又像是一种承诺。失去神智和理智的辛淮天,嘶吼着、喘·息着、甚至是毫不怜香惜玉地吞噬着闻人莲,没有缠·绵耳语,没有温柔爱·抚,没有鸳鸯交颈,有的,只是直奔主题般的粗鲁和直接。
忽如其来的剧痛,像是利刃一般破开她的身体,比坠崖受伤让她感觉更痛更无助……毫无边境的巨浪打在她敏感纤弱的神经上,痛得她无法呼吸,指甲深深嵌入占·有她的男人肩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猩红的血印。
喉咙中万般痛楚夹着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化成一声声细碎压抑的啼转声,天与地的结合在原始古老的节奏下,绽开了血色又浪漫的花。
山洞中的火堆逐渐熄灭,洞口吹来微微凉风,依然没有降低山洞里火热的温度。微弱摇曳的光线下,投射在岩壁上的两个纠缠的身影,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也没能分开。
闻人莲似乎又回到梦中,江南烟雨纷纷,她坐在湖中小船上,随着水波荡漾飘摇。梦里的她似乎受了伤,但是却被温柔地抱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那个男人有世上最温柔的微笑和眼睛,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他的口中,满满的都是她的名字。她曾经很害怕那个男人,曾经已经他们是世上最不可能在有任何交集的人。
但是现在,在遥远飘渺的思绪中,在人最本·能的痛楚与欢·愉中,她知道自己,沦陷了。
冬雪莲花开。
在这个寒冷的雪夜,在毫无人烟的荒凉森林,莲花灿烂盛开。
好痛……
闻人莲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只感觉身上似乎压了千斤重的东西。意识在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她便全然想起昨夜之事……
因为那个肇事者,此时此刻还光溜溜压在她同样光溜溜的身上,那双习惯了拿笔审判犯人的双手,正一左一右放在自己胸前某个尴尬的地方……
而最尴尬的地方,莫过于下面最难以启齿之处,肌肉长时间被摩擦与深入带来的后果就是疼得她好想晕过去,而最让她想晕过去的,是辛淮天那里,竟然,竟然……
还留在自己身体里!
闻人莲好想狠狠抽辛淮天几个大耳刮子,两个人都是重伤病号,竟然如此放·浪形骸!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她忍下右臂的疼,反正现在浑身疼,也不差那点疼了,把辛淮天往边上推了推,留在某个地方的东西顺势滑了出去,空虚的某个地方一下子流出许多……
好想死……
闻人莲看到那里一片狼藉,羞恼得要死。幸亏始作俑者似乎睡得很沉,气归气,但她还是不放心地替他把脉,脉象终于稳定下来。她长长松了口起,她翻身下去,看了看天气,竟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天!他们两个竟然厮混这么长时间!
一向生活十分节制的闻人莲,从未想过自己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跟一个男人滚了一天一夜的床!她松开身上披着的衣服,自己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全身都是那个家伙留下的印记。
闻人莲一边想着辛淮天醒过来,怎么跟他解释,一边烧了点热水,替自己清理干净。本还在气头上,想着丢下那个家伙不管,但气鼓鼓瞪了那家伙半天,她还是不争气地替他擦了身体,甚至又老妈子一样,给他喂水喂药喂吃的。
而最让闻人莲感到欣喜的,莫过于辛淮天的伤势。似乎是吃了那颗救命丹药的缘故,中毒迹象已经不再明显,烧也退了,连身上的内伤外伤,都比自己恢复得快。
她想了想,掏出最后剩下的一颗救命丹,和着水,喂辛淮天吃下。
直到不久以后,尘修告诉闻人莲实情的时候,一向矜持有礼的闻人莲拿着菜刀,追杀了尘修十条街……
大雪还没停下的迹象,但是比昨夜已经小了很多。闻人莲寻思着会不会有人下来救他们,便出门去瞧了瞧。但是她很快便失望——雪崩的那个地方,根本就成了一座巨大的冰山,看着这种天气,估计要等雪融化,也要明年开春暖和了。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皇帝和凤幽能够想其他的办法,来营救他们。
不然光靠这些干粮和药物,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