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外人才会觉得国子监如何如何,是一个神圣的读书的地方,只有像袁良骏这些身历其境的人,才知道其中的猫腻啊。Du00.coM
没错,以前的国子监是很好,国子监的祭酒是太子太傅,本朝有名的学问之士。可是后来上任的那些丞、主簿什么的,特别是那位史家的公子,哪里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啊?
那些人,哪里是要教他们念书,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插科打诨。
而现在国子监的学子们,也没几个真心想要念书的,偏偏,每个人都出身不凡,夫子也不怎么严加管教,所以他才越来越不愿意去国子监学习了的。
可是,他又该如何告诉三姐,他不想让这些脏污的事情污染了三姐的耳目。其实他不是不喜学习,只是不想去国子监罢了。
眼前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太子的相好?男性之好,听起来多么的可怕,把这种东西告诉给三姐,真的很不好吧?
袁良骏还是有些谨慎的,早熟的小脸上写满了顾虑,“可是——”
“好了,别再说了,姐姐向你保证,这个人,不是坏人。”其它的,袁幼箐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对他说了,也不准备多说。
袁良骏也是十分的诧异,三姐,也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基本上,他都很听三姐的话,既然袁幼箐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劝阻,只是一心想着如何帮她了。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有一些困难的,袁幼箐姐弟俩思索了半天也不得法,要如何不惊动众人的情况之下,将那名受伤的男子搬回他们暂住的院落,而且给他医治,救了他的性命?
特别是,这一次,二姐也是跟着来了的,同住在一个院落里。自然是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了。
此刻已经完全天黑了,夜幕遮掩之下,许多事就容易做了。两人合力将受伤男子移到丛林深处隐秘处,然后袁幼箐回院落里找救兵。
因为太子亲王妃还有将军府的小少爷的到来。相国寺已经是戒备森严了,可是他居然还是换了衣服出来,可见这相国寺果然是不对头,有吸引大家注意的地方。
看他身上的伤痕,应该是与人打斗时被利刃所伤,将军府的男儿自然是从小习武的,袁良骏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所以才不想让三姐跟着惹麻烦的。
不过袁幼箐执意要救人,袁良骏看她的脸色应该不是冲动为之,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帮忙了。
袁幼箐回到自己暂住的正屋。房间里,杜鹃还有木梨等丫鬟正在收拾整理着,虽然只是三天的功夫,毕竟王妃的身份摆在那里,无论如何。也要让主子住得舒舒服服的。
看她们各自忙碌着,规矩还不错,袁幼箐先是作势在房内瞧了一圈,却是看到了面色忐忑不安坐在那里的芍药,她故意的哼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王妃,奴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自然是一直跟在王妃身边伺候了。”芍药赶紧站了起来,福了一个礼之后,柔声说道。
袁幼箐秀眉紧蹙,都快聚拢成一个“川”字了,不过面上不显。不怒反笑道:“你倒是一个衷心的好丫鬟啊,没得我的命令,谁让你进到内屋的?姐妹们都在忙碌,你倒好,一个人坐在这里当大爷?你的小日子过得倒真是舒坦啊。”
闻言。芍药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恐,被袁幼箐这么一指责,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是受够了,诚惶诚恐,惶惶不可终日。
小姐身边不会再受到重用了,而夫人也不会留无用的人,再这样下去,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芍药磕头如捣蒜,连原先的自称也不自觉地说出口了:“没有,小姐,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还说没有,在本王妃面前,你也敢自称我?”袁幼箐怒喝。
芍药惊吓的,都快哭出来了,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不断地磕头,“小——不,王妃,奴婢,是奴婢错了,求王妃处罚奴婢吧。但是求王妃以后不要不用奴婢,生生世世的,奴婢只会对王妃衷心。”
一边说,一边不断地磕头。
虽然芍药嘴里说着错,可是她的眼神却是四处乱飘,加上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大家伙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而且也不以为自己做错了。
在王府的那一个月,芍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伺候刘妈妈,一个婆子罢了。要不是在最后关头,刘妈妈另外使了力,只怕两个人都已经被赶出王府了。
而在将军府的那几天,她也是被王氏责罚的很厉害,这一次,她可是下定决心了:不成功便成仁,再这样下去,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意思。
因此,算是卖力演出吧,每一下磕头用的力气都很大,不一会儿功夫,洁白的额头上已经是血迹斑斑了。
杜鹃心中着实不忍,她不由地将眼睛瞥向一边去了。
她跟芍药一同在袁幼箐身边呆了好几年,早就生出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