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温州坑洼的街道上,耳畔听到的是小贩们有气无力的叫卖声,让张牧有些恍惚。Du00.coM
前世来温州考察的时候,这里高楼大厦林立,温州人以他们的勤劳和智慧谱写了一个时代的传奇,被人骄傲的称为温州模式。
只是眼前这般光景,很难和日后大都市联想起来。
温州城规模并不大,甚至还远不如金华府,因为倭寇连年骚扰,百姓们朝不保夕,有能力的都向浙西迁家,没能力的就继续在这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再加上大明封关禁海,还远不如蒙元在的时候繁华,因为那个时候,目色人居住在泉州港,而泉州当时是国际上最大贸易港口,温州作为其中的一个中转站,沾了不少便宜。
如今的温州,彻底的落寞了,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州府之一。
张牧抬腿进入了一家名为福瑞祥布庄,店里的伙计急忙出来招呼,张牧大咧咧的一座,便笑问道:“你们掌柜的在么?”
“敢问阁下姓名,小的好去通报。”伙计热情的笑道。
“在下姓严。”张牧笑着说道。
伙计急忙进后院通报,片刻后,一个五十多岁的颇为富态的中年人,急匆匆的出现在了大厅内。
两个人一番寒暄,便到了福瑞祥的后院厢房中。
斟茶递水之后,张牧才笑道:“谢掌柜,想必在下的来意,您都清楚了。那咱也不用兜圈子,您跟我说说,我都要准备什么?”
“严老弟,你的情况温家的都已经跟我说过,你手上带的货,我会按照世面价格都收了。然后给你换成丝绸,瓷器,等船一出海,到了那边换成了银子,我自然会通知您您起来取钱。”谢掌柜的笑道。
“谢掌柜的,实不相瞒,其实这买卖大家都有风险,我是不想长久做的。要不是为了银子,我也不爱趟这一趟浑水。所以打算一次性赚够了,以后就不再找这麻烦了。”张牧笑道。
“怎么?严老弟的意思是要加码?这怕是不好弄啊,其实不用我说,您也能猜到一些。如今片板不得入水,我们的船都是弄成小船出去,也没有大船。每次交易的时候,数量都是有定数的,你这边加了,便有人那边少了。这次还是看在温家的面子上,要不然我也不敢和您这样的生人打交道啊。”谢掌柜难为的笑道。
“那我缺银子怎么办?”张牧问道。
“其实,您真要是缺银子,不如干脆跟老朽换。老朽按照官价给你白银,你给我宝钞,这样一来,您都不用去犯险,白花花的银子不是也到手了?”谢掌柜的笑道。
张牧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看来温家还是信不过他,此刻的张牧缓缓起身,走到了谢掌柜的面前道:“您老是看我年纪小,诚心忽悠我吧。一船海货到了倭寇人手里,最少一千两银子,银子是钱么?如今谁敢要?要让我收你的银子,没问题,一贯宝钞换五两银子。你要做就做,不做拉倒。”
“哎呦,我的爷。瞧您这话说的,我们也不容易不是?雇人要钱吧?出海船要钱吧?上上下下打点要钱么?看似赚钱,其实一分,就没了。况且,走海货也不是我们一家,人家倭寇也学精了,知道货比三家呢。风险还是很大的。”谢掌柜笑道。
“少跟我胡扯,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他要是真心跟我做个相与,我就真心跟他往来,他要是给脸不要脸,老子这就写一封信给江浙都指挥使司,我想,我家曹国公的面子,没人不给把?”张牧说完,一挥衣袖便愤愤离开。
谢掌柜一脸难色,急忙进入了里屋,温德胜就坐在里屋的床榻上,鞋掌柜进来便道:“少东家,您看这这么办?”
谢德胜起身背负着双手,面露难色,如果大宗海货买卖,张牧一定会亲自参加,而他确实信不过张牧,所以不想让他知道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这个小子,确实不好对付,而那边打探张牧身份的人也没有回来,一时间还真是进退两难。
谢掌柜看到这里,便弓腰道:“东家,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你说。”
“东家,咱们往常出海都走的是盘石卫的关系,张千户那个人心狠黑,每次跟我们都是狮子大开口,咱们是得罪不起。不过,这个小子既然有曹国公的背景,不如让他去走走盘石卫的关系。如果他去,张千户给他面子,咱们的日子不是也好过了?”谢掌柜的笑道。
“你是说让他去呐个投名状?”温德胜问道。
“不错,如果他去了,就说明他确实是想赚钱,至少不会是朝廷的人。那咱们还怕什么?”谢掌柜的说道。
“到也是个办法,盘石卫驻扎在永嘉江的出海口,遏制着咱们的命脉。张千户那个人,胆小谨慎,又**贪财。确实是个麻烦。这件事我会跟他去说。”说道这里,温德胜便朝着门外走去。
张牧从福瑞祥出来便朝着驿馆而去,刚回到了驿馆内,韩方山便道:“大人,有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