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月转头看了看这牢中的人,不由得估算起这笔“精神损失费”来。
行墨看着拢月那滴溜溜转着的眼珠子,熟悉拢月如他,便附在了清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清尘看向拢月,眼里满是怀疑。
当那个被镇官叫走的人再次出现在镇官身边,那手中捧着的红色包袱,吸引了拢月的注意——这笔精神损失费是没跑的了。
镇官从那人手里拿过红色的包袱,递到拢月面前打开,露出一条白色的发带。镇官带着一脸的得色,开口:“小姐,为了表示小的歉意,这条蓝以尔的绣品就请小姐收下,还请小姐原谅在下的无理。”
拢月本来还有点不屑,可是听到“蓝以尔”三个字便不由得将眼神投向了清尘。
清尘有些激动地看着那发带,眼眶已是不自主地红了,再抬眼看向拢月,眼里却是带着哀求。
拢月也只好退步,将那发带接了过来。
镇官看见拢月算是接受了,也是喜不自胜,忙招呼了牢头将大门打开,对拢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拢月握着那发带,心绪却有些复杂,所以也没空去刁难那贪官。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大牢,斯络雅辞了那镇官的宴请,带着这帮人就在罗伊镇最大的“同乐”客栈住下。
拢月拿着发带恍惚的样子,还是换来了清尘的心疼,所以清尘开了口:“这是你爹最喜欢的一条发带……”
“干爹,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生的?”拢月已经将这发带的样子描进了心里,想象着风华绝代的蓝以尔,戴着这条精致唯美的发带——心里便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清尘被拢月这么一句话给撩出了眼泪。
这段时间,他也没少从行墨行炅的口里了解着拢月,他知道,亲情在拢月心里的地位。但是蓝以尔的存在,却使得拢月对“亲情”的性质产生了怀疑。
一切,该怨谁?
“越儿,你爹是真的在乎你的!”许久,清尘只能含着千言万语汇成这么一句。
“是吗?”拢月反问,却听不出一丝疑问,“要是我去到橙郡,就能见到他了吗?”
清尘一愣,却是回答不了。
“没事,干爹!”拢月将那发带往怀里一塞,弯起一个僵硬的笑容,道:“反正,我是叫云拢月,不是叫千越。”
“你这孩子……”清尘语噎,却不知道怎么去说。
拢月终是肯认自己是她干爹,可对于亲爹蓝以尔的一切,她总是抱着绝望念头去想。
拢月抬眼深深地看了清尘一眼,说了一句“干爹,我下去看看行墨他们”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清尘,对着虚空是轻轻一叹,低喃:“你这是纯心要毁了他啊……”
走到大堂的拢月,远远便看见了行炅抱着嗷呜,和行墨坐在一边,神色间写满都是担忧。
暗骂了自己几句,拢月便喊了他们的名字,走到他们身边坐下。
“云……”行墨伸手帮她压了压鬓角,又帮她抹去了额上的汗滴。
拢月拉下行墨的手,握在了手中,笑笑地说:“行墨,有你真好。”
行墨红了脸,但是却忍不住笑意。
“有我也很好啊!”行炅嘟着嘴,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拢月看着行炅那委屈的样子,便笑着说了声:“是的!没有小炅,我肯定会很不好!”
“那是!”小炅得意地抬起了头,抓着嗷呜背上被染成黄色的毛稍稍用了力。
嗷呜抬眼,看着行炅的眼里竟然闪现了一抹怜惜。
“姐!你要的消息!”骨髓忽然出现,而她的肩上立着很久没见的小烟。
嗷呜看到小烟,也很兴奋,扒拉着骨髓的衣服就要去碰小烟。
骨髓被嗷呜突然的热情给吓了一跳,但是因着对嗷呜畏惧,骨髓不敢乱动,只好僵着身子,生怕嗷大爷一个不高兴,就把爪子呼她脸上了。
小烟却是不屑嗷呜的兴奋,兀自停在骨髓的肩上梳理着羽毛,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下边已经被易容成一只大黄狗的嗷呜。
嗷呜为什么会变成大黄狗呢?
原因有二。
一是斯络雅说拢月太过招摇了。
嗷呜怎么说也是碧眼白虎,觊觎它的人可不少。虽然身为一只虎,威慑力是不少,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人要是贪欲来了,来个群攻,那不论嗷呜是魔是鬼,也躲不开那些人。
拢月想一想,不觉得有些后怕。
之前贪方便,拿了嗷呜便去威慑别人,还没想到这层利害关系,幸好,到现在还没遇到这种情况,要不然,真的后悔药都要吃死了。
再有的原因便是威贤镖局的通缉令了。
威贤镖局以夺镖抹黑拢月,在通缉令上不仅画了拢月易了容后的样子,更是写明了拢月是带着白色老虎的。
最后,拢月一合计,便将嗷呜给易容成了一只大黄狗。
看着嗷呜在小烟那吃瘪,拢月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