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拢月居后,在附近街坊的协助下,小小的拢月居才装饰成了礼堂和新房。
拢月这个新手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所以南街那些娶过亲的都跑来帮忙了,揽下了一切任务只赶了拢月去饰品店挑饰品。
蚨鸳世界的婚礼,新人(对娶亲女方的称谓)绝对不能假手他人的一件事便是挑首饰。
两件首饰,耳饰是必须的,剩下一样,由新人自己决定。
而其中这个必须的耳饰,要在行完拜堂礼后,由新人亲手为新郎扎耳洞然后戴上。
只要新郎一天还是新人的夫君,那耳饰便一天不能摘下。
这耳饰,可谓是伴着已婚男子的一生,如果有一天妻主将其中一只从男子的耳处摘下,那么就表示这名男子已被休弃。
所以,这耳饰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本来这个任务是再轻巧不过的,但是自从拢月知道那耳饰要生生地扎过行墨的耳垂后,她就淡定不了了——那该有多疼啊!
于是,在拢月走遍了平元镇的所有饰品店后,还是一无所获。
拢月光是想象行墨那天血淋淋的样子就不由自主地摸起了自己的耳朵,仿佛那刺痛感就在自己的耳上提前预演了一样。
这一摸,还真让拢月摸出了个完美的主意。
看着夕阳的薄暮,拢月转头便直直地赶向了之前进过的一家饰品店。
待拢月赶到了那家叫做“红妆奁”的饰品店时,门口的一个小厮便迎了上来,一脸谄笑地说着:“小的都说客官定会回来的,可要小的将那对耳饰包起来?”
拢月摆摆手,不答反问:“你们这里能依着图样做么?”
小厮依旧笑容满脸,道:“可以啊!只要客官你有图,我们小店就能做!”
“那我能见见你们的工匠么?”拢月有些急切,“我这图样就在你们这店里画就好,但是有些地方要跟做的工匠说一下……”
“行嘞!客官你候着,我这就到后边请我们掌柜的过来……”小厮一弓腰便要离开,可拢月一听那话,觉着有些奇怪,伸手便截住了她,道:“不用劳烦掌柜了,唤工匠就行。”
那小厮呵呵一笑,有些得意地说:“客官你可不知,我们这店买的东西都是我们掌柜做的,您不劳烦掌柜,这东西还真没处做……”
“哦……”拢月讪笑,便由着小厮去了。
拢月之所以选择这家红妆奁,是因为她走了这么多家店,只有这家红妆奁的东西连细节都很精致,虽然用的材料都算不上是上好,但是贵在精巧。
没想到,竟是自家产自家销的。拢月不禁有些佩服起那掌柜来。
没一会,小厮便领着一个素白的身影来到了这前边,拢月抬眼一看,那竟然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男子。
“掌柜的……”拢月有些词穷,她没想到这是个男子啊。
“这位小姐如何称呼?”掌柜倒是落落大方,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
拢月一愣,暗骂自己笨蛋。
这不是谈生意嘛!哪来那么多无谓的顾虑?真是在这世界呆得久了,脑子都有些同化了。
想通了,拢月也就自然了起来,道:“云拢月。”
“云小姐,这是笔墨,还请小姐描个图样。”掌柜拿过来一个放着着纸笔的盘子,放到了拢月面前的矮桌上。
拢月提起笔,便在那纸上画了个未闭合下方的“D”样符号,顿了顿,又将那弯弧往反方向一钩,形成了一个多了一竖的反向“S”。
“好了……”拢月将纸递给那男子。
那男子看着图样半晌,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满是不解地说:“云小姐这个……”
拢月偏过头,撩起自己鬓边的发,别到耳后,露出了圆润白皙的耳朵。
那小厮一看拢月这举动,便有些气恼地想开口,那男子忙伸手制止,使了个眼神,小厮便撇撇嘴无声地“呸”了一下。
拢月自是没有看到那男子和小厮的互动,自顾用手在耳朵上比划着:“这里……”拢月纤细的手指划过耳轮,直到耳垂,道:“就这样,这个就是依着这个轮廓形成的,而在耳尖这里要弄个爪子一样的……”拢月细细地讲着,那男子也细细地听着,丝毫记不起一个男子这样盯着女子的耳朵是不合礼制的。
“这样是听懂了……”男子的眉舒展开来,话里也满是惊喜,“可这竹子的样式要用什么材质呢?”
“玉,沉色的玉!”拢月脱口而出,落入那男子耳中引得他的眼中迸发出一抹了然。
“这桩活计就由小店接下了……”那男子将纸叠了叠,交给了一旁的小厮,而后望向拢月,却是问了一句无关的话:“冒昧问一句,云小姐为何要做这么一个耳饰呢?”
这话让拢月想到了行墨,一想象行墨带着这个耳挂,拢月就忍不住笑了,那抹满足和幸福笑容让男子有了一抹了然,没等拢月回答,那男子便开了口,满是笑意地说:“恭喜云小姐了,能做云小姐的夫君的定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