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惊讶完南屠姐的怒气后,也都自顾自地说道了起来,一个说“哪家的公子有多美”,一个说“哪个勾栏院的小倌滋味有多销魂”,再说的话题都是带颜色的,纯净不起来了。
南屠姐气过后也觉得有点大题小做了,抓了把瓜子便离开了茶楼。
殊不知,南屠姐这一走,身后也悄悄地多了几条尾巴。
南街。
一块漆朱的牌匾在南街清冷的街道上“咿咿呀呀”地叫着。
一家关了门的客栈后院,一阵急急的敲门声引来屋子中的人的回应:“等等,就来!”
声音软软糯糯的,让敲门的人顿时精神了几分,伸手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又拨了拨头发这才站定,肃然地面对着那扇乌黑的木门。
门吱呀一声,却只是开了一条小缝。
“云公子,你看,我今天的猪肉还卖剩了一点,就送过来给你了……”南屠姐手中提着那根本不能算是“一点”的猪肉,笑得格外和善。
门里的人这才将门打开来,露出了个全貌。
素白的一身长衣,懒懒散散地掩着,宽宽的衣袖下是若隐若现的青葱玉指……
南屠姐顿时看呆了,直到如泉水叮咚的声音在她耳畔响了起来:“谢谢南屠姐了,老是这样也不太好!要不我把这半个月来的肉钱结了吧……”说完,“云公子”便在身上翻找起来。
南屠姐回过神,听得眼前这人要还钱,便立马摆摆手,道:“云公子,我还有事!钱就不用了,反正也是一些卖剩的东西……”说完也不等回话就急急地转身离去。
那人看着南屠姐离去的背影,不由笑得无奈。
这不笑不要紧,一笑,却把那几条跟在南屠姐背后的尾巴给笑得丢了魂了。
这时,门里又出来一个人,环顾了四周不见有人,便问道:“云,是谁来了?”
那人转过头,对上那另一人的脸,道:“是南屠姐,又给我们送东西了,我给她肉钱,她不肯收就走了……”
“也就你了!总能骗吃骗喝的!”另一人揪住那人的鼻子,笑得却是宠溺。
那几路人马又是一愣,美人还不止一个。
“也就你们这里的人淳朴!”那人不甘心地嘟起了嘴,却又坚定了起来:“等拢月居开了,我就设一个摊点,让来来往往的人都能免费吃喝!”
另一人顿时黑线,道:“这的人淳朴,难道云你那边的人都似你这般蠢笨么?”
“行墨!”那人佯怒地喊着,却惹得另一个人笑得更加开心。
“好啦!先进屋吧!刚不是还要弄新菜式么?这有了肉,能再弄出一两道吧!”另一人咂咂嘴,满脸贪婪,却是伸了手,将门掩上。
顿时,门外的人皆是一叹,却也只能一脸不甘地离开了。
南街,依旧归于那份清贫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