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栋不害怕反而笑了。李靖临走前分析敌我形势,说得十分清楚,李渊绕不过汾河洛水两道天险。何况李靖现在西唐境内连打胜仗,李渊招架不住,哪还能腾出兵马攻打洛阳?来人一定是刘黑闼请来帮忙的,他们的速度倒是挺快,快得出人意料。
李栋问那斥候道:“看清楚了没有?来人何种装束?大概有多少兵马?”
“看样子不是中原人马,他们盔甲上有一根奇怪的箭杆,直插空中。他们的衣服也不是淡黄色的,而是浅红色戎装。至于多少人马,扯地连天的,小的也看不清楚,粗约估计,至少五万人马!”那斥候一边回想,一边回道。
“嗯。这就是了!他们不是攻打洛阳的,是帮我们攻打长安的。他们远道而来,大唐应该出门迎接远方来的朋友。来人啊!更衣!”李栋喜滋滋起身,对身边的太监吩咐。
一名太监忙颠颠来到李栋身前,看了李栋一眼,说道:“圣上吉祥,奴才抖胆说一句话,让别人先打探打探消息,确定是大唐请来的人,圣上再去迎接也不迟。”
“嗯——?”李栋虎眼一瞪,冷冷喝道:“该死的奴才!孤做事,何时候轮到你在面前说三道四?”
太监吓得立刻跪在面前,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告饶,请求李栋恕罪。脑袋不一会就磕出血来,李栋不发话让他起来,他兀自一直磕下去,不敢有一刻的停留。
“起来吧!这是初次犯忌,稍后到殿前领十棍,算是稍施惩罚提醒你。你这奴才以后改名就叫莫言!再敢在孤面前嚼舌头,孤让你这狗奴才一辈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听明白没有?”李栋没好声气的说道。
那太监血淋淋的流了一脸,李栋不吩咐,连脸上的血他也不敢擦。听李栋说饶了他这次。他这才敢起身:“谢圣上赏赐!”他一脸苦不堪言,又不敢反抗。只得往肚子里咽。
李栋示意另一个太监从莫言手里接过便装,在第二个太监的帮助下开始更衣。那莫言乖乖的下殿领棍子去了,不一会十棍打完,腿上流着鲜血,在地上拖拉着被打伤的腿,来到李栋面前再请请罪。
李栋看着莫言的黄莲一般的脸色,冷冷说道:“知道孤为何要打你?”
“知道,奴才知道。内臣不能干预前朝政事。”莫言伏地不敢抬头,委屈地说道。
“起来吧!看来这十棍子没有白打,倒让你醒悟过来了,不过让你长一长记性也好。不管什么时候,大唐都不允许内臣太监宫女对朝政指手划脚。这次看你替孤着想的份上,饶你一条小命,否则当时就拖出去乱棍打死,听清楚没有?”李栋穿上新衣以后,在第二个太监面前转了几圈,让他看一看新衣是否合身。是否体现天子威严。
那太监看了几眼,战战惊惊的一味的说好。
李栋知道莫言被打把他吓坏了,便对他道:“日后你就改名叫作莫行。知道了吗?”
“奴才听明白了,谢主隆恩!”那莫行看了莫言一眼,胆怯回道。
李栋心情本来很好,被莫言一句话给惹了一肚子气,这会该打的也打了,名也更了,便道:“你们这些阉人,稍稍给一些脸色,便蹬鼻子上脸。孤十六岁便凭三千老弱残兵战败十万知世郎大军。孤没有超越常的心细和大胆,会成功么?孤从章丘打到齐郡。从齐郡打到辽东,从辽东回来又打到瓦岗。打到江都,打到洛阳,马上要攻下长安了,孤身经百战,还要让你们提醒该怎么做事?”
“陛下息怒,奴才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莫行和莫言二人一齐跪倒请罪。莫行和莫言都是隋炀帝杨广宫中的老太监,生得白白胖胖的,一眼就看出来是老实人,李栋才在登基以后把他们留下来。其他人稍为生得歪瓜裂枣统统赶出宫去,一个也没有留下来。
这些宫女太监常年生活在宫中,虽然说是侍候人的奴才,可是一直呆在皇帝皇后身边,权势可炙,他们下边还有许多人侍候着他们。他们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享福日子,一旦赶出宫去,一切都要自己动手,要不了多久,就会过得穷困潦倒,甚至一命乌呼的也大有人在。
没料到今天莫言好心好意为了提醒李栋,小心来人有可能是李渊带兵来攻打洛阳,谁知哪句话哪个字惹了李栋的怒火,却受了一顿皮肉之苦。他往日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刑?现在一肚子的委屈,却又不敢发作。
“都起来吧!往日你俩侍候得还算贴心,不用赶出宫去自行生活,以后还留在孤身边当差。并给孤留心管教其他阉臣,一经发现多嘴多舌的,一律割舌。”李栋说着甩袖子朝殿外走去。
李栋之所以对他们痛下杀招儿,是李栋太明白过去和将来的历史上,太监仗势皇帝身边人的身份,与大臣勾结祸乱朝纲的血淋淋史实。汉朝这样,宋朝这样,明朝这样,就是清朝也是这样。
为了避免自己建立的大唐出现这种不阴不阳的人把持朝政,李栋早就有心整一整内宫了。为顺利攻打下来长安,李栋一直来不及处理他们阉人这些鸡毛蒜皮。莫言今天不知好歹,刚好撞枪口上,李栋顺势就惩罚惩罚他们,让他们长一长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