崟霦懒得抬头,也不打算做任何的回应,倒是一旁的崟崇,似乎有些兴致,“皇兄,难得母后出来走走,我们就过去看看吧,也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他说着话,挤眉弄眼的朝崟霦看了看,想来这个他们口中的母后是很少出来走动的,上次她出来,还是皇兄没做皇上的时候,当时差点因为她的一句话,皇兄就被关进天牢,还好皇兄反应机敏,最后才相安无事,不知道这次她出来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崟霦冷眸扫视了一眼下面的老太监,吓得老太监战战兢兢的,将头低的更低了。
“摆驾。”他轻弹一下黄锦龙袍,姿态肆意的离开了座位,一股子禀然的气息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四处散开来了。
刚进梅园,崟霦就看到了梅林中有一抹淡蓝的身影正半跪在地上,她低垂着头,旁边的丫鬟也同样与她一起跪着,看不见此人的真面容,但不知为何让他不由的掀起一抹怜惜来。
“皇兄,那跪着的不是皇嫂吗。”崟霦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还没等崟霦的回应,就以他极快的速度移到了那抹蓝色身边。
崟霦站立在走廊的一处,静看着远处的两个人,没有说话,便随身一隐,进了不远处的赏亭……
“皇上近日消瘦了不少,可要注意身体才好。”太后命人端上了新晋的糕点,还有香茶辅配。
崟霦嘴角微翘,端起桌上的茶,闻了闻,没喝,又再次放下,怎么会突然想起那日在跪着的女人那里喝的茶呢?似乎那股梅花的香气,一直缠绕在鼻尖,从那日就不曾离弃过。
“皇上,茶不好喝吗?”太后率先饮了一口,暗眸中,带着一股子老谋深算,在后宫之中能有今天她这样的地位,不用细细多说,就可知她以往的手段了。
“母后今日叫儿臣过来有什么事吗?”他执起香茶一饮而尽,雨后的龙井为何没有一点味道?眉头微皱着,忍不住黑眸斜了一眼跪在外面的女子的侧影,点点日光透过梅枝映照在她纤纤身子上,将她白皙的肌肤照的更加透明,好像冰冷的凉风都可以将其吹破一般,分明只是用来交换的玩物,如今这段时间却真的变得有些好玩了,崟霦看向,沐澜晴的目光便不知不觉柔和了下来,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离妃坐在太后身侧,自从崟霦来了以后,她的目光就一直追随在他的身旁,那是由衷的爱慕和思念,但在触及到他的眉目时,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未曾被他关注过,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妒火如中日,只恨不得将外面的那个女人撕碎才好。
她娇羞着拉了拉太后的衣袖,希望借助她能让自己得到一丝的倚望,太后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然气定神闲的开口:“皇上心疼皇贵妃也是情理之中的,但皇贵妃不懂规矩,哀家责罚她,皇上不会怨恨哀家吧。”
“母后帮儿臣调教妃子自然没错,但朕不知皇贵妃她到底哪里不知规矩了?”崟霦心底泛起寒笑,晶亮的眸子中有说不出的城府,肃杀的气息让外面的梅花也散了魅力。
太后一时没想到他会直接质问自己,生硬的噎了一会,才回道:“狐魅惑主难道不值得惩戒吗?”
说到这里,崟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瞧了一眼太后身边的离妃,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单手扣住他的下巴,以挑逗的姿势相当暧昧的勾惑着她,道“是不是朕每日去她这里,她也要被冠上狐魅惑主的殊荣。”
他的话让在座人顿时静住了,坐在他怀里的离妃一开始的那点期冀也瞬间消失殆尽,她本以为皇上打算宠幸她了,却没想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太后被他的话气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她想为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去,都不知道如何再抬下一步,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了:“皇上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整个天朝国着想,以往历代皇帝到你这个年纪早就子嗣满膝了,可如今你却没有一个孩子,这似乎不妥吧。”
“朕为什么会没有孩子难道你不清楚吗?”他将此话说的风轻云淡,似乎也根本不在乎有无孩子,但明眼的人自然听的出来他话中的意思。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太后威严正色,尖长的金色套指陷进了自己肉中也不自知,太可怕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不成气候的小毛孩如今不仅长硬了翅膀,还在她不知名的情况下不断壮大到了如今令人惊愕的状态,她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完美的天衣无缝,但他还是知道了,到底他的眼线人脉遍布到了哪里?
呵,崟霦冷笑,随手一拉将离妃从自己身上扯开,遂自己也站了起来,走到亭台前,伟岸的身姿遮去了大半的风景,“母后一定要儿臣说的如此清楚吗?”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顿时消失殆尽,随着跪在雪地里女人倒下的身影,他的面容变得更加幽暗,就连声音也隐晦的骇人:“儿臣带着皇贵妃先告退了。”话刚说完,人已离开。
“皇兄,你回来了,太医正在里面帮她把脉。”崟崇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崟霦,略微有些吃惊,他以为皇兄会在太后那里再待上一段时间呢。
“嗯。”崟霦并没有去多去询问沐澜晴的事情,而是静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