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梁薇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一定闯了什么祸,有些发怯地道。讀蕶蕶尐說網
梁苰突然间语气转缓:“表弟不知道跑去哪里,外公出兵追赶,雪桐知道了,便一定要拦着。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
梁苰想了一下,才把“表弟”和“外公”两个词对号入座:“傅宣弘出走,傅太师出兵去追了?”末了,又急得暗道:“这么快就知道了!”
梁苰继续道:“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宜出面说帮谁或者不帮谁。你今天白天和他们在一起,先一个人过去看一看,他们双方顾忌你身份,应该会有所收敛,不至于将事情闹得更大。”
梁薇一听此言,也来不及多想,便立刻动身。
城市在她的群裾下后撤,她看起来像一个在追赶夕阳的人。
最后,她在傅府门前的房顶停住。
那里如同过元宵节……
太阳已落,正在收回最后的残照,天空里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晕。
梁薇站在房顶,风吹着她如雪般的衣衫,映衬着绚丽的天空,清丽如仙子。
可是,没人在意她。
傅府门口,傅家兵列队而立,两侧的兵士举着火把,与光晕对抗,显得惨淡、惆怅。
队伍的最前方,可以隐隐看到有一线银光在暗暗流动,看到末尾才能发现这线银光是从周雪桐的兰华剑发出的。她用兰华剑的细链将整条街拦住,也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椅子,正坐在椅子上看出。
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倒和郭湘婷很像。
队伍最前方的是宋乾顺,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目无表情地道:“天色也暗了,周姑娘还是回家看书吧!”
周雪桐抬起头来,在昏暗却又奇异的光线下,脸庞格外艳丽。她玉手一抬,指向举火把的士兵道:“这里这么多灯火,我又何必回家。”
“这些灯火另有用处。”
“帮我照一下又有何妨?”
宋乾顺眼里带着一抹无奈,望着她道:“你耽误这一时片刻也不顶用,傅大人要找他,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周雪桐听她直接说了出来,也便将书一合道:“宋乾顺,没想到你这么热心肠啊!走丢了一个人,你也帮着找啊?”
宋乾顺道:“小傅是我的兄弟!”
“你的兄弟若是愿意一直丢着,并不想被找到,你也要去找吗?”周雪桐沉声问。
宋乾顺顿了顿道:“无论如何,都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他这才不是‘胡来’,这是我自认识他以来,看他做得最有骨气的一件事。”
宋乾顺埋怨又担忧地盯她一眼道:“他不像你!”
周雪桐听得出这话里的无穷意味,便冷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宋乾顺忍了一忍,终究没忍住,便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任性、胡闹的……”
“任性?胡闹?”周雪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一个人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喜欢的,就是任性胡闹吗?”
“可是……不单单是他喜欢、他想要就可以了!假若别人不想要,不喜欢呢?”
周雪桐听了,不由得冷笑了出来,道:“天下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都一样。若人人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这个世界上就永远不会有活得称心得人了!到那时,岂不是哀鸿遍野?”
宋乾顺听了一怔,低头思索半晌,竟想不出答话来。他知周雪桐素来胜于诡辩,自己不是对手,怕再这么说下去,自己被他迷惑了,于是道:“不同你讲了,你不让,改道便是!已耽误了这么久,也不怕再绕远一些。”说着便下令,命后队变前队。
若真是行动起来,周雪桐再武功高强、足智多谋,只怕也不是对手。梁薇于是立刻从房顶飘落下去,挡在队尾道:“不许走!”
队尾几个兵士,并不认得梁薇,便道:“请姑娘让开,否则格杀勿论!”
梁薇心内到底有些怕,颤声道:“你们敢,我可是素节公主!”
兵士心内狐疑,宋乾顺听到声音策马过来,一看果然是梁薇,连忙下马,跪道:“微臣参见素节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兵士听说,立刻跪下,一时间“千岁”的声音响成一片。傅府门口的小厮见状,立刻飞奔回去禀报了。
梁薇看眼前跪了这么多人,一时间也没了主意,自袖中摸出那块御赐的金牌道:“我有父皇亲赐的金牌,无论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都不准!立刻散了!”
可是话音落地,却起不到什么效力。这一群人仍然跪得黑沉沉地一片。
“嗤”地一声,明明隔得顶远,可是梁薇还是听到来自队伍那头的周雪桐的嘲笑声。她脸上蓦地红了,察觉出自己就算成了公主,也没有公主的派头……
这怎么行!
她恼怒之下,便厉声道:“你们还等什么,没听到本宫的话吗?”
宋乾顺抬一下头,回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