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瞥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并无言语。再去看廊下,只见除却使双刀的男子,另有三人,一个高大魁梧、满面虬髯,手持一面大旗;一个破衣烂衫,头扎歪髻,手持蒲扇;最后一个高大健壮,浓眉大眼。正是杂耍行的四人。
使双刀的齐有光面庞冷峻,蕴着一些凶怒之色,提起吴青仁的人头,冲着走廊上立着的周雪桐,恶声恶气地道:“这人我已杀了,碎玉和赋云在哪儿!”
周雪桐心内诧异,心想他们杂耍行的人一向厌恶我,也不必什么事都赖在我身上!正要出言,却听背后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众人回头一看,见周雪桐身后,一个娇艳少女贴墙而立,说话正是她——红蓼。梁薇便道:“洪碎玉不是一直由你照顾吗,他在哪里,你如何不知?”
红蓼一看到她,满脸是笑,甜声道:“竹姑娘也回来了。”
钱自来连忙走至梁薇身边,问:“姑娘怎知碎玉一直由这个姑娘照顾,姑娘见过碎玉?”
梁薇看到他们,想到海上之事,连忙道:“谢谢你们在海上救了我!当时我游到岸上跑到林里,想回头去帮你们,可是又迷了路。”又抬眼向洪大旗、李枕石和齐有光望一望,“看样子你们都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李枕石指着吴青仁的尸体道:“姑娘在这里,这个挟持姑娘的人也在,莫不是姑娘后来又被他抓到,带到这里的?”
梁薇道:“并没有……哎,这中间有许多事,也不及细说。你们后来如何了?”
李枕石便道:“我们见姑娘已脱险,没有必要与之多计较,没有打出个结果便散开了。我们四人一起往岛上,也在林中迷了路。一通乱走,走到这附近时遇见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乃是仙居中的侍女,她一边在林中采花,一边说着‘多采些花儿给洪碎玉,他一定喜欢’。我们向她打听,她告诉我们碎玉跟赋云都在这里,引着我们过来找这位红蓼姑娘,说是她照顾碎玉的衣食起居,要知道他们在何处需得问她。而这位红蓼姑娘正被人纠缠,所以……”
齐有光眸生寒光,盯着红蓼道:“只怕碎玉并不在这里,而是她们联合起来使的计,为的是借我们之手铲除吴青仁吧!”
梁薇忙道:“洪碎玉的确在这里。我与他还一起吃了中饭……但后来又没有在一起了。这中间的变故颇多,我也来不及细说,总之他的确是在,这位红蓼姑娘也的确是照顾他的侍女。”
洪大旗脸上一喜,忙问:“你中午见碎玉时,他可还好?你可见到赋云了吗?”
梁薇想了一想道:“洪碎玉身体很好,但满腹心事,很不开心的样子……”
洪大旗自然知道这“满腹心事”的含意,顿了一顿,又问:“赋云如何?”
梁薇摇摇头道:“我并没有见到苏赋云。”转头问红蓼:“你呢?你后来在这边,有没有见到一个身材跟我差不多,生着柳眉杏眼的女子?”李枕石听她如此形容苏赋云,不禁又想到他将这姑娘错认成苏赋云的事,心内一荡。
红蓼眼珠子一转,嫣然一笑,脆声道:“见过啊!”
杂耍行四人俱是大喜,齐声问:“现在她人在哪里?”
红蓼抬手一指道:“不就在这里!”
众人顺着她手指望去,看到的却是程安莹——的确跟梁薇身材差不多,生着柳眉杏眼!周雪桐禁不住大笑,杂耍行四人又好笑又好气。
梁薇憋着笑道:“不是这个,是另一个,喜欢梳单螺髻,穿红梅色衣衫的!”
红蓼摇头道:“午饭之后,我便去找梅祖芳了。见你们和他打起来,我不爱看了,便自己回来了。一回来,我就又碰上吴青仁,我最讨厌吴青仁了。接着他们这四个人便出现,问我洪公子在哪儿,我被吴青仁缠着,哪里能知道,自然得要他们帮我摆脱了他,才好找去啊!”
齐有光扔掉手中人头,一步步走过去,冷声问:“你口口声声说的是替你杀了他,若只是想摆脱他,何必非得杀?!”
红蓼在他这态度之下,顿时眉头一皱,双眼含泪,下巴轻抖,似是被吓得说不话来。
钱自来忙嘻嘻笑道:“三弟,你不要急,吓着人家小姑娘了!”
梁薇也劝道:“反正吴青仁也该死!他混蛋得很,还对苏赋云有过邪念……你们杀了他,也算为苏赋云报仇了!”
程方回也道:“这个人卑鄙无耻,的确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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