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仁、陆阿铁与朱昆一惊之下,虽然都是大男人,也都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向旁边一蹿,远远逃开。郭川泽、苏赋云、梁薇见突发异事,都凝眸看去。
原来布口袋一被打开,里面暴怒的蛇就蹿了出来,咬住了白须老的鼻子。那条蛇并不如周雪桐所说全身发红,而是下一半红,上一半青,颜色鲜艳,乍一看倒好似个异形苹果。
白须老被蛇儿一咬之下,也并不是立时就死。可是他先时已中了周雪桐的毒针,想要将蛇儿揪下来,却也是全无力气。
周雪桐抽回被郭川泽拉着手,脸上在一瞬间好似下了一层严霜,向白须老一瞥而过,道:“活该,谁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骂我!”
转瞬间,白须老满脸发青,还保持着将要看到宝贝的笑容与期待,倒地而死。那蛇儿咬死了人,便松了口,从白须老的身体上游走过去,高扬着脖子,吐着信子,发出“嗞嗞”的声音。
吴青仁、陆阿铁与朱昆三人也不多话,立刻跳起来,或落于屋顶,或落于敞亭之顶,回望着蛇儿与白须老,心中均是后怕。吴青仁心里更是添了一屋疑惑,立在屋顶,盯着周雪桐问:“丫头,既然这蛇儿未曾完全变成红色,你被它咬了,为何不死?”
周雪桐将手一扬道:“你真够蠢!这伤口自然是我假造的……骗到了你们,也不枉我自伤己身。”
“此蛇若未曾变红,那就有剧毒,你又是如何将它装进口袋的?”
周雪桐幽幽一笑道:“那有什么难的!你们不也总拿口袋装着它,又是如何装进去的?”说着,迈步向亭外走去。
郭川泽拦住她道:“小心那蛇!”他一对俊目暴亮,紧盯着那蛇儿,手持短剑,准备随时掷出去,将毒蛇杀死。
周雪桐毫不畏惧,仰头向吴青仁一笑道:“你们既然一直养着这条蛇儿,它必然很听你们的话吧?”三人听到“听话”一词,脸上都是一片通红。再看一看已经暴毙的白须老,心里又后怕又羞愧。
虽然这是他们养的蛇,可是这蛇不同于猫猫狗狗,更猛于豺狼虎豹。豺狼虎豹虽然凶猛,可若是自它幼时就饲养,总会通一些人性,而这蛇儿冷血无情,永远不可能对人驯服。他们养这蛇,乃是为了将来之灵药,一味将蛇困于皮口袋,不去沾染天地灵性,做了药也不会灵。所以,虽然有性命之忧,也要将蛇儿放于山林中饲养。
这蛇白天睡,晚上醒。醒时很是暴躁,他们先要摸准蛇儿几时醒,几时睡。在它睡醒之前,便要从口袋之内放到野外任其游走捕食,派一人看守。可这看守之人又绝对不能在其左右,或者坐在树上,或者远远避开。估摸着蛇儿睡着了,才能去寻回来,再将蛇儿收入口袋。
吴青仁等四人最开始养的蛇远不只这一条,但这蛇儿动辄要咬人,他们与之朝夕相对,常有性命之忧。为了自保,有一大半是被他们自己杀的。终于剩了这一条,全身变成红色就终于大功告成,却被周雪桐横插一脚。
朱昆想到这一层,心里对吴青仁满含怨愤,怪他再怎么好色,也千万不该抢了郭家人,招来周雪桐这个厉害人物!
蛇儿被困得久了,十分暴躁,咬死白须老之后,在亭前的花园间游走着。忽然间又将蛇头高扬,利箭一般向一块山石后一蹿。“啊’地一声,只见一个男子握着脸,猛地站了起来,转瞬间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身中蛇毒而死。
这人正是白日里踹了乞儿一脚,被童千姿狠抽一顿鞭子的中年人。
这些天他讨好吴青仁正不得其法,知道吴青仁对在太湖之上惊鸿一瞥的绝世美女一见难忘,而他在街上遇见,得知行踪,连忙报告吴青仁,说自己能够将美女献给他。吴青仁本不信他有这样的本事,但觉得一试也无防,便将自己的高明迷药给他一些,告诉他该如何使用,助他成功。
他不知天高地厚,竟当真设下一计将端绮等人掳来。众人打起来后,他怕得躲在山石之后,终究被毒蛇咬死。
转眼间又是一人暴毙,郭川泽为免后患,向前赶了几步,将短剑向蛇儿掷去。三人同时喊:“不可!”正是吴青仁、朱昆,还有周雪桐。那陆阿铁说不话来,心里干急,只发出“嗬嗬”的声音。
郭川泽出招太快,周雪桐只来得及将他的手推了一下。这一推,令短剑掷偏了,未曾打中蛇儿。那半青半红的蛇受惊,大怒着向亭子这边游走过来。除了短剑,郭川泽手边再无利刃去射蛇儿,生怕周雪桐受伤,大跨一步将周雪桐挡在身后,赤手与蛇儿相对,而他自己也不禁冷汗直冒。梁薇更是尖叫一声,紧紧抱住端绮,扭过脸也不敢看。
周雪桐见郭川泽待自己亦如往昔,心里万分感动,叹道:“你又何必待我如此之好?”
郭川泽眼睛瞪得暴亮,见那蛇儿闪电一般向自己而来,也无无瑕他顾。那蛇极长,半红半青的身子鲜艳诡异,来到亭内,将头一缩,弹跳而起向郭川泽咬去。郭川泽看准蛇头,头微微一侧,伸手要将其捏住,好不叫蛇儿开口。不料那蛇通晓人意一般,蛇头晃了一晃,避开了他的手,仍旧落在地上。吴青仁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