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只以为兰芷因身受周念秋左右手的杀招,虽勉强躲过一边,另一边必定是躲不过,要被她自己的毒针所伤。可就在这时,却只听“着”地一声,一把纸扇向周念秋的太阳穴飞来,那扇子以极强的内力甩出,迫得周念秋不得不矮身一躲。而那扇子飞过却并不停,在空中打个圈儿,仍旧朝周念秋而来。
兰芷因知道是梅祖芳相助,得此机会,手腕疾翻,散去红绫之上周念秋攻来的力道,毒针随之落地,她再向后大撤一步,夺过红绫,回身护住自身。周念秋也再一次躲纸扇再一次的攻击,抬眼见扇子飞回到房顶之上梅祖芳的手中。
梅祖芳一边单撑对应郭岸行剑招,一边还能飞扇救兰芷因,使周念秋受到夹击,郭岸行大感惭愧,手中剑招不停,说:“娘亲,孩儿无用,可伤着没有?”
“务要分心,为娘岂是容易被伤着的!”
梁薇听到他们说话,在心里发急,倒替他们累得慌。在她看来,这一切的打斗都发生在一眨眼工夫,变化多端,凶险层出,她看着跟着紧张,都觉得后脑绷得疼,不想身陷其中之人还有工夫说话!
梅、兰、竹三人虽然厉害,不过这边有“十二君子”,以宋乾顺为首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再有周念秋、郭岸行母子相助,三人以真功夫相对是绝对胜不了的,那些阴险的招术虽然利害,不过到底输了三两成。
兰芷因忽然“呸”了一声儿道:“周女侠你出自名门,名声高过武功,‘君子堂’名头更响,竟然还要以多欺少!纵然赢了,也不光彩!”
郭岸行由着“君子堂”几人相助,与梅祖芳相对已颇见赢面,听了这话不免迟疑。这“君子堂”是由皇上亲自统领,分成两支,一支为朝廷,另一支为武林。他们虽奉命于朝廷,却亦受嘱咐,该遵守武林道义。现今他们以十四人对三人,果然就是以多欺少了……梁薇虽然知道他们是恶人,可是眼见他们身陷绝境,心里也觉得可怜。
宋乾顺听到这话,怒得两眼通红,喝骂道:“你们‘五煞’为了钱财,无恶不作,为贪官,杀过清官;为鞑子,杀过咱们大梁的名将……什么是光彩?由着你们祸害江湖、朝廷就光彩么!不将你们绳之以法,我等脸上又有什么光彩,去面对那些被你妄杀的英魂!”
梁薇听了心底猛地一颤,倒不为话中的内容,而是宋乾顺说话那断金山崩的气势,其中掩埋着深深的怒火,好似火山一样的爆发。“他们……他们果然做了许多恶事?”梁薇轻声向她端绮问。
坐在那里照顾郭湘婷的子靖忍不住恨声道:“他们杀得无辜之人不计其数,被江湖人得知,还是因为前年。说是有个人要练长生不老药,需要一个时辰八字,出生的地点都属阳的,且未满六个月的婴孩一名入药。这人找啊找,居然找到了高丽王的小孙子。他有的是钱,请人将这孩子偷来,虽然有恶人专门偷拐婴儿,可是去别国去拐,而且对方是国王,人家听听也是不干的。也不全是为这事难,也是因为会使两国不和,发生争战。可是这‘五煞’竟去了,把那高丽王的小世子偷了来,给人入了药!”
“入药的意思是……”梁薇发了怯,声音哆嗦着问。
郭湘婷听他讲这件事,早没有心思吃东西了,骂道:“你还问!就是跟别的药和一和,炼一炼呗!”
梁薇吓得龇起了牙,狠狠咬住了牙关,只觉得方才心里震得太厉害牙齿已松脱了,不咬住自己就没牙了。半晌了,她又问:“那个高丽王要是知道了,怎么肯放过?”
子靖一拍大腿向前指着道:“令人发指的就是‘五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偷走了孩子,还留个字条,写明孩子了是他们偷的,就是为了练长生不老药。高丽王自然震怒,便来我大梁要人。经过那一件事,‘五煞’也便为天下所知。一来,我们当今皇上一时间还不能尽信,认为这是高丽王想要免去每年岁供,寻衅的理由。高丽王因为幼孙,暴怒不已,因此两方就打了一仗……哎,这也不怪人家,实在也是因为咱们大梁出了这样的败类!你当今年为什么叫‘延和’?就是因为打过一场仗之后,去年才算将事情完全平息,皇上亦答应,擒住了‘五煞’交由高丽王处置。皇上的第二子,还在辽东驻守呢。”
“混账!愚蠢!悲劣!”梁薇是在骂“五煞”、“长生不老药”,也在骂自己,怎么写出这么混帐、愚蠢、悲劣的人与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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