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指挥部的玻璃窗户,马克斯。、拒马、人口开凿的陡壁一旦攻击命令下达,步兵只能指望炮兵用大量的炮火在障碍物中开辟一条通路,即便如此,炮火也不可能准确到恰恰开辟出一条地形地物路线完全符合步兵进攻需要的通路来。此时,步兵靠谁?就靠战斗工兵了!
掩蔽部里“叮叮咣咣”响作一片,王文忠探头一看,妈呀,他们是要拆了掩蔽部吧?
露头多数时候都不是好事情,额头上刚刚抹去“淫*贼”二字的王文忠被工兵中尉抓了差:“你,进来,帮个忙,负责这里到这里,挖,就照那样。”能怎么着?拿起工兵铲,拆掉护壁的木板和木柱,挖呗!
挖着挖着,王文忠手上有了感觉,轻松了一些,心思活泛起来,带着巴结的意思,问:“长官,这是要准备打了?”
“准备撤。”
“。”闷了一口气,王文忠问:“为啥要撤?撤哪里去?”
“喏,高地。”
“长官真会开玩笑。撤退,哪能撤到德国鬼子的高地上去呢?”
袁立峰不能透露太多,要说也只能是等他们排长回来,或者他们的连长来说。他脸一板,厉声道:“别多话,干活儿!”
镐锹、工兵铲一阵忙活,掩蔽部前胸墙的根部变了样,护壁被拆除,出现一条深沟,与垫底木板下的水沟大约有三十公分的高差。袁立峰见弄得差不多了,冲着步兵上士喊:“来人,把土铲走,(怎么处理我不管),不能被德军发现。”
步兵们老老实实的打扫“卫生”,整理内务,工兵们打开两口板条木箱,先取出一根根一米长的铁管子,又取出一块块圆柱形的、经过镀铜封装的tnt药块,一块块的头尾相连塞进铁管里,最后装入雷管,用油纸密封妥当后牵出一根胶皮电线,再把铁管盖子开一个小口,把电线从小口中穿过,接长,然后旋紧盖子。盖子里两头都有螺纹的,第二根铁管子拿来,装入炸药,装填雷管后,就由两头都有螺纹的盖子旋紧、连接起来。一米一根,十根就是十米,每根都能容下四公斤tnt。
四十公斤tnt炸药连带装填好的雷管,就这么留在步兵的掩蔽部里,还得由步兵重新装上护壁的木板条和木柱。炸药依靠几根牵走的电线连接不知藏在哪里的起爆器。当然,如果步兵们想不开了,硬要试一试四十公斤tnt起爆的威力,那就继续在掩蔽部里烤火好了!
封装良好的tnt不怕火,甚至可以当做燃料来生火取暖,可装填雷酸汞的雷管怕啊!
串列式爆破筒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对某些人来说就是脑子一转的事儿,却是战斗工兵手中破障、排雷、开路、杀敌的利器。
法军和德军在埃纳河杀得难分难解的几天时间内,远征军各师属工兵团的战斗工兵营在第一师和第五师第一线阵地的第一、第二、第三道堑壕里布设了总重量为3吨的tnt,在连接各道堑壕的交通壕和避弹坑、指挥所位置、屯兵掩蔽部里又布设了同等重量的应用装药。
应用装药可比串列式爆破筒阴狠毒辣了许多。
炸药和起爆装置在下,上面敷设铁钉、铅子、石块,覆盖上泥土。往往七八处装药连接在一起,由一个起爆器掌握,一炸就是一大片,而且爆炸都将发生在堑壕内,对堑壕里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杀伤死角,避无可避。
工兵在忙活,炮兵更没有闲着,没有重炮绝非等于部队就不打仗了。在姜明经中将的指挥下,各师炮兵团参谋、解算军官、军士和测绘队都忙碌起来,把第一师、第五师的第一道防线准确的绘制在五千分之一的炮兵地图上,按照炮种、射程、弹药种类不同,把每一地段、每一个目标划分给各炮连,炮连自行测距和标定参照物,或者在地图上更加详细的作业,把各点的射击装填基本诸元都计算出来,写入连一级的射击计划表中。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是一个浩大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