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大门开启,一队宪兵鱼贯而入,整齐有力的跑步声在深邃的城门洞内产生共振,传出的声音更加铿锵有力,宣示高高在上的皇权终被神圣的民权所取代!”——《中国白话报》记者黄受之当场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在金水桥南“观礼”的还有各国驻华公使,他们先接到**是外交部的邀请,后接到一帮满清遗老的“请求”,作为见证人到场监督,以保证满清皇室“安全的转移到颐和园居住”。
中国陆军都开始装备汽车了,英国公使朱尔典还是那辆马车,抱持传统思维的人不独中国有,洋人中也有。那辆马车在各国公使的汽车中间鹤立鸡群,紧挨着法国公使的雷诺牌小汽车停放。
朱尔典与康蒂并肩站着,目睹小皇帝的“御辇”过了金水桥,在一群实在显得有些老的太监、臣子们的簇拥下往西走远。朱尔典嘀咕了一声:“有一个皇帝总是好的。”
康蒂没有做声,事实上,在中国政体之争期间,朱尔典想影响中国成为“立宪君主制”国家;康蒂却是**派,觉得如今中国的“责任内阁制”是法国的仿版,如此,何尝不能把小皇帝的移居颐和园看做是法国人在**思想上影响中国人的一场胜利?
胜利者在失败者面前,最好保持大度的作态。
国防部军政总监姚青松少将高声通报:“诸位,请上车前往颐和园。”
朱尔典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突然停步,扭头对已经拉开车门的康蒂说:“康蒂阁下,不如乘坐马车一并前往?”
法国公使接受了英国公使的邀请。这一段时间来,中法两国的出兵谈判受到英国的极大阻扰,私下里,康蒂多次约会朱尔典沟通,可英国人的态度依然故我,朱尔典甚至拜会了黎元洪陈说“协约国家军队已经占据战略绝对优势,无需中国出兵”。中法两国的谈判由此陷入停顿的局面。如今已经是九月初了,凡尔登战役和索姆河战役都接近尾声,交战双方都无法取得决定性胜利,残酷搏杀逐渐的转向阵地对峙。然而,如果说凡尔登、索姆河两次规模庞大的战役没有发生的话,法军领导人霞飞将军还不会转变“对中国陆军”的态度。
截止八月底,法军付出了八十多万人的伤亡,八十多万的减员在短期内根本无法弥补。与此对应的是英国远征军正因为英国采用强制义务兵役制而得到大量人力增强。战争继续下去,协约国家军队会赢得胜利,对此,法国人没有丝毫的怀疑,可是,胜利是在法国陆军让出西线战争主导权或者说相对重要地位获取的。
引入中国远征军,置于法军总司令部的指挥之下,是法国政府增强在协约国体系中主导地位的必要手段。因此,法国愿意就此与中国举行两国间的会谈,而非摆放在协约国框架的桌面上来。
朱尔典的邀请显然是有话要说,康蒂是却之不恭,欣然接受。
“得得”的马蹄声取代汽车引擎声,成为朱尔典与康蒂私下会谈的背景音。
“康蒂阁下,我们作为最重要的两个协约国家驻华公使,目睹了这个国家从1911年以来的巨大变化,当中国在焕发出崭新面貌时,我们的国家却陷入战争的泥淖。此消彼长,我本人已经无法想象到战争之后的世界,为此而深深的忧虑着。这里,有一份中国海关总税务司的报告。”
中国关税自主后,英国派驻海关税务各司的人员并未完全离开,少部分人继续作为中国政府的雇员留在海关工作。
康蒂从朱尔典手里接过报告,报告很长,足足有十多页纸,他略看了一眼就收起来。
“1916年上半年,英国对华输出商品总额进一步缩减到1914年上半年的17%,总额为一千六百三十二英镑,其中英国本土商品仅占其中的2%,也就是八百万英镑。商品输出数量急剧减少,商品价格同比下滑42%,以前在中国市场上非常畅销的毛呢、机器、高级奶粉、药品、化学品等等几乎难觅踪影。”
朱尔典忧心忡忡看了康蒂一眼,他知道法国对华贸易的情况与英国差不多,自己的说辞应该能够打动法国人。
“同样是1916年上半年,中国对英贸易输出商品总额进一步增涨到1914年同期的74倍,与去年同期相比足足翻了一番;商品价格一涨再涨,半年贸易总额已经突破五千万英镑。巨大的贸易顺差让收回关税自主权的中国政府可望在下半年或者明年上半年,完全摆脱债务影响。14以来的局面,因为1914年的战争的,在远东被完全颠覆,战后”
听出朱尔典的弦外之意,康蒂有些不礼貌的打断道:“阁下应该看一看美国的情况,英国、法国商品减少输出中国,这块市场迅速被美国商品和中国本土商品占据。中国与英国之间的巨大贸易顺差不是个例,日本与英国之间同样有巨大的贸易顺差,比之中国在规模上似乎还要大一些。而美国与英国之间的贸易差,恐怕是中国的几倍、几十倍吧?”
“不,不,阁下误会我的意思了。”朱尔典摆手示意,等康蒂彻底安静下来了,才说:“战争对物资的庞大需求,战争占据了工业生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