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焕对日本人,价值几何?
他是长谷川好道大将掩盖江满战役**,在勉强保证颜面的前提下给军部和内阁的“交代”;他是日本人用来向朝鲜人挥舞的“旗帜”,旗帜的一面是示好,另一面则是威胁;他还是矶村良大佐的进身之阶。、向心合击之势,只为彻底肃清慈江道的“祸乱之源”。
陈楚云带着五十七名队员刚刚从东南坡翻过山脊线就回头趴下,举起望远镜,尽管山间植被茂密,却也给他看出敌军活动的迹象,一如他的活动被山头上的鬼子发现一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家玩儿的都是这么一手。
“换装,潜进就位,行动要快!”
一声令下,五十六名队员迅速行动,脱下显眼的灰白色朝鲜服装,换上没有任何符号的绿灰色衣服,解下裹着的“包袱”,展开、披在身上。灰白色在内,外面则缝着一层渔网,渔网上打着无数的活扣,就地取材,树枝、草叶都能利用上。
转眼间,五十七人于环境融为一体,又借着山脊线的掩护,以低姿向北面潜进。北面就是江界城的方向,北面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头上,还有近百名队员潜伏着,随时准备撕开日军的包围圈,接应“诱敌分队”突围。
山脊线下西坡趴伏着伪装严实的许登魁上士,不对,如果他此时身在鸭绿江西岸的话,作战服的领章上已经挂着军士长的标记了。许登魁是湖北麻城人,1911年月入民团,1912年初进警通连,随后被挑选出来跟随何向东、杨虎、裘三升、程汉生到木兰山特训,是特勤大队最早一批队员,也是队员中的第一批军士,全军步兵作战部队中第一位军士长。
许登魁的正后方半蹲着同样伪装严实的宋贤辅中士,湖北黄陂人,鄂东**军占领黄陂后第一批参军的黄陂中学堂学生,在特勤大队堪称“读书人”。读书人,特勤队员,宋贤辅的“双重身份”让他进陆军武昌军校的大门随时敞开着,只要他愿意,两年后就是中尉而非中士。
不过,特勤队员的“服役期”很短,也就五、六年的时间,读书要花两年时间,那等等再说吧,等老子干不动特勤大队了,再去考军校,当军官,嗯,最好是炮兵军官。
狙击枪与直射火炮类似,狙击观察员与炮兵观瞄员(通常是炮长)差不多。此时,拿着改装三八式步枪的狙击手许登魁军士长就是一门性能优良的直射火炮,火炮的方向、高低射界由谁决定?中士宋贤辅!
炮兵望远镜里,山下的道路显得异常平静,几乎没有从南向北的行人、骡马,偶尔出现的都是从北面的江界城向南边的熙川城去的。
中士在心里鄙视了小鬼子一番,选中了一棵矮树,用大分划框住,调整望远镜达到最清晰的观察效果后,矮树在大分划里占了不到两格。记住位置后,中士又用小分划框住矮树,再次调整望远镜达到最清晰的观察效果,矮树刚好在小分划中占了一格。
“参照物,矮树,方位4g重机枪瞄准镜实施53米的远距离精确射击,几乎已经达到极限。极限之内能打出何种效果?取决于许登魁的经验,他只需通过瞄准镜的十字分划线来略微纠正风偏,发挥出平时的射击水平即可。风速不大,确乎有利于今天的行动。
“嘘!”宋贤辅发出警示后,过了一小会儿,轻声说:“方位41,33,距离6。”
许登魁举枪转向正西偏南,很快就在望远镜里找到“目标”,哼哼,那边有一队小鬼子依靠树木为掩护,却还是露出了马脚,不,不是马脚,是露出了狗腿子。日军酱**的军服在山野间有不错的隐蔽效果,但是普通的士兵难以长时间的保持不动,作为掩蔽物的树干也不可能提供三百六十度的掩蔽效果。角度关系,让埋伏着的日军露了行藏。
6米距离上的潜伏日军,对狙击组而言几乎毫无威胁。
“别分心,注意北面信号方向。”
“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太阳从头顶正上方朝着西南慢慢倾斜。许登魁缓缓又缓缓的挪动了身体,调整姿态让绷紧的几股肌肉放松,肌肉放松的感觉能让有些“久候无果”的焦躁心情略微平复一些。
心情会影响心跳、呼吸和肌肉对大脑指令的响应。这是当年的总指挥在木兰山里教导的。不过,大脑指令这个词儿和含义,被许登魁自动的置换为“心神”,大脑,啥玩意儿呢?
“信号。”炮兵望远镜里,北面远处的山头有白色的东西发出讯息——目标来了。
许登魁再次调整姿态,拉动枪栓把五发弹仓里的第一发子弹顶上膛,从瞄准镜里找到那棵矮树,心中默念着射击要领,调匀呼吸后,目光离开瞄准镜看了看周围绿色的山岭,顿觉耳聪目明。
山间,小道,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改装三八式步枪瞄住第一名日军骑兵,许登魁没有开枪,默默估算速度、角度,取准提前量。
马队以两骑并列的队形鱼贯而来。
“发现目标。右,4密位,栗色马。“
许登魁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