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梓惊醒,慌忙把步枪交到左手,右手从怀里抽出信号枪,张开机头,以6°角举起右臂扣动扳机。“蓬”的一声轻响,蓝色的信号弹在飘雪的黑夜里很醒目。
“嚯儿——”日制四一式骑炮是平射炮,开炮的轰隆声被狂风吹到后方,炮弹迎风破空而来,发出比平时大得多的尖利啸叫,似乎是帖着钟牧梓上尉的头皮掠过一般,让刚刚收起信号枪的他急忙伸手按住狗皮帽子。
“咣!咣!”
尤格吉庙的红色大门处爆绽出两朵火花,厚重的大门居然承受住爆炸而未倒塌,只是出现了两个巨大的弹洞而已。平射炮,就这副鸟样子,炮弹动能大而装药不够、爆炸威力不足。
够了!十几名战士交替掩护着上前,齐齐抬腿猛踹,看,还是老子的腿脚功夫有效,大门轰然倒塌,在雪地上砸起飞散的雪雾。
“哒哒哒”亮红色的火流射向刚刚冲出大殿的黑影,一群冲出门来的马匪们,还没在黑暗和白雪飘舞中看清楚情况就被一堆堆的**在地。
“轰!轰!”几枚手榴弹几乎同时在大殿门口炸开。
硝烟尚未被风吹散,一个个白色的身影已经从洞开的门户冲入,更多人翻越并不算高的围墙,把大殿、厢房重重包围。“噼里啪啦”的枪声响作一片,间或有手榴弹轰轰炸开,此时,火炮和机枪失去了作用。步枪、手枪、手榴弹、刺刀、拳脚,这些才是教训那些玷污佛像、玷污信仰的匪徒们最有力的武器。
动打用火炮和机枪打乌合之众,那个,太那个啥一点了。
巴布扎布马匪一旦人、马分离,就失去在草原上来去如飞、进退自如的主动,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里,并没有受过多少正规作战训练的马匪帮顿时乱成一锅粥,在强大的火力下,在毫不留情的刺刀见血后,一个个丧失了驰骋草原的神气,只剩下夺路而逃或者跪地求饶的两种选择。
钟牧梓上尉依然紧跟着上校,看到上校毫不留情的把刺刀送进一名马匪的胸膛,随即就拔出手枪“砰砰”打翻两人,出手之果断,杀人如割草芥,一举一动间都能致敌于死地,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如果浑身泛着白光的杀人机器一般,充盈着慑人的神气
巴布扎布马匪,不仅仅是中央政府的敌人,还是大草原上那些善良而无奈的蒙古族人的敌人。他们骑着蒙古马,拿着沙俄提供的武器,在内蒙草原来纵横肆虐,任意勒索,一个个早就是死有余辜。
可,如这般的**,着实有些吓人,让人不禁生出对被杀者怜悯之心来。
**?对,这根本就不是钟牧梓上尉想象中的战斗,就是一面倒的、对巴布扎布马匪帮的**!**?对,这就是有组织的**!在鲜血飞溅、在惨叫、在哀求声中,包围圈渐渐缩小。
上校举起右手,钟牧梓上尉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被寒光闪闪的刺刀逼迫得跪地磕头,侥幸保住性命的只有三十来个马匪。
“钟参谋,问一问,巴布扎布呢?”
钟牧梓醒转,理会到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重要人物。一番询问后才知,巴布扎布今天早上才离开尤格吉庙去北面找外蒙军队商洽“俄制武器弹药补给”的事情,侥幸的逃脱了这次打击。
不过,原本有三千余人的巴布扎布匪帮在去年、前年迭次遭到打击之后,只剩下两千余人,这一次又丢了千余人,只剩下几百人的巴布扎布已是实力大减,短期内也翻不起大浪来了。
狂风呼号,雪花飘飘,一片素白的塞外大地上,又似乎洁净了几分,倒是透露出几分圣洁的意味来--66477+dd56+1679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