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圣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车刚好停住,确切的说,他就是被刹车时带来的顿挫感给弄醒的。
秦圣打了一个哈欠,往窗外一看,只见外面站着一群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那个头上起包的姑娘冲下车,招呼那群年轻人:“哥哥们,我的球棒呢?”一个染着黄发的青年递给了姑娘一根球棒:“陈箐,悠着点儿,别把人打死了!”
不一会儿,车上的乘客们下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三个人。司机,收费妇女,还有秦圣。
司机走过来,坐在秦圣旁边,一脸乞求的道:“兄弟,帮个忙吧!”
秦圣一指窗外:“怎么,你怕了?”
司机苦笑一声,说:“能不怕吗?他们那么多人呢!”
秦圣招呼那个收费的妇女过来,指着司机对她道:“婶子,你说我要不要帮他?”
收费的妇女笑了,笑得甚是苦涩,眼中有泪花闪着,她说:“你就帮我丈夫一下吧,大兄弟!”
秦圣的心里腾然升起一股悲哀感,依然指着司机:“婶子,我帮他也可以,但你必须往他脸上给我扇两巴掌!行不行?”
“行!”收费的妇女很干脆的答应了,抬起巴掌啪啪的扇了司机两个耳光。
司机的嘴角上有血流淌出来。
秦圣哈哈一笑,觉得愉快多了。
三人走下了车。
那叫陈箐的姑娘双手握住球棒,气势汹汹的朝司机冲了过来,一棒球砸在了他的头上,并骂道:“让你随便用斧头!不知道那很危险吗?”说罢,又用球棒往他头上砸了一下子。
两道血流从司机微秃的脑袋上淌了下来,把脸给他画得血渍污啦的。
流血的人正在睁着一双被血染红的眼,看着秦圣,怨气冲天。
秦圣轻声一笑,终于挡在了他的面前,对那姑娘道:“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那姑娘用球棒指着秦圣:“你给我滚开,没你的事儿!”
秦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之的是阴黑,沉声道:“这么不给面子吗?”
那群青年围了上来。
一个手背上刺着一个红蜘蛛的瘦高个推搡了秦圣一把:“你他妈的算老几,是不是要出风头啊?”
染黄发的那人大叫一声:“跟他废话干什么?开打!”
一群人的袖子里突然滑出一把把砍刀,把秦圣围在中间,挥刀便砍。
叫陈箐的姑娘急忙大喊:“他有铁头功,小心点儿!”
众青年一听,纷纷举刀砍向秦圣的头部。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
八柄砍刀全部掉在了地上,八只手上的虎口迸裂了,鲜血迅速把整个手掌染红。
因为这八柄砍刀刚才砍到了秦圣的头上。
秦圣用手摸了摸头,摸到了八道浅浅的印痕,再看看地上,只见地上的刀,不是崩掉了半截,就是卷了刃。
但围住秦圣的却不止八个人,是十个人。
还有两把砍刀没有辉下去。
持刀的人两股战栗,满头大汗,犹豫着要不要将手中的刀砍下去。
秦圣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伸出胳膊。
啪!啪!
手持着刀的人各自脸上挨了一巴掌。
有时候,锋利的刀砍不出一个口子。有时候,只要轻轻的一巴掌,就会把脸颊给打肿。
两个挨了秦圣耳光的青年,脸颊高高的肿起,仿佛嘴里面正塞着一只鸡蛋。
现场没有人说话,甚至除了秦圣以外,没有人敢大声呼吸。
秦圣倒背着手,唬着一张脸,扫视着众人,斥道:“安安静静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搞出事端?”
几辆黑色的车缓缓的驶了进来。前面一辆奥迪,后面一辆奔驰,中间的车,秦圣倒不认识,只见车前盖子上面竖着一个小铜人。
车上下来了几个黑衣人,和一个穿着大风衣的人。
黑衣人穿的是黑西装,俱是戴着墨镜,手上戴着白手套。
而穿大风衣的人则是梳着油乎乎的大背头。
黑衣人簇拥着大背头走了过来。
那叫陈箐的姑娘嘤叮一声,跑过去,扑在了大背头身上:“爸爸!有人欺负我!”
大背头轻抚着姑娘的后背,乐呵呵的道:“不是从来只有我家箐儿欺负别人的份吗?怎么还有人会欺负我家箐儿呢?”
陈箐从大背头的怀里起来,擦干眼泪,转身一指:“爸爸,就是这个丑八怪!”
大背头哦了一声,顺着陈箐的手指看过来,和秦圣的目光对碰上了。
“陈二黑!”
秦圣险些大叫起来,强忍住激动得颤抖不已的身子。
这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竟然就是秦圣当年的死党兄弟陈二黑。
可陈二黑没有认出秦圣来,目光从容的从秦圣脸上扫过,又去安慰他那宝贝闺女了:“没事儿,老爸替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