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把尘儿抱到小榻上。
扯开尘儿的尿布。
一道喷泉汹涌而出。
钱嫂傻眼了,又有些想笑,但是必须得忍着,因为某郡王爷胸前全湿了。
知晚嘴角抽了又抽,儿子,娘遁走了,你好自为之。
默哀了一秒,知晚转身便走,结果一个身影比她更快,只见他手里拎着尘儿,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她。
知晚一脸的无辜,“又不是我吩咐的……。”
儿子,好样的!
抱着尿他一身,躺着还尿他一身。
“回来再跟你算账。”叶归越咬牙说完,拎着咯咯笑的尘儿龙行虎步的走了。
知晚叹息一声,她怎么生了个缺心眼的儿子。这时候你该哭好么!
你哭了,娘才好意思救你啊!
等笑声传远了,知晚才反应过来,“喂,你把儿子带哪里去啊,虽然是可恶了些,你可千万别扔啊……。”
冷风从暗处闪身出来。闻言,身子一软。险些直接摔死。
“冷风,你要保护好尘儿啊!”知晚慎重叮嘱道。
冷风极度无语,今天大家都有些抽风,好像大家做事都不带脑子一般。不过这会儿爷把小王爷带去哪儿啊?
忙拍了怕身上的灰尘,一路尾随着,见着小王爷身子被放平,脸朝下,咯咯笑不停。
冷风望着天边晚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尿味。
脸部有些抽搐的冷风,隐约能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恼怒了,又被亲生儿子尿了一身了。
一路出府,上了马车。一手抱着尘儿,一手拽着缰绳,叶归越疾驰而去。
目的地。皇宫。
守卫肃装严守,见到叶归越上前,忙行礼,见他怀里还有一孩子,略微犹豫了一下,道。“给小王爷请安,给郡王爷请安。”
回应他们的是咯咯的笑声。
两个守卫往叶归越怀里瞄去。好可爱的小王爷,好平易近人的小王爷,竟然对他们笑的这么高兴……
肯定是随了郡王妃了。
御书房前,两小公公站久了,偷偷的揉肩膀,活动脚腕。
见到叶归越上前,一个忙躬身行礼,另一个忙进殿禀告文远帝。
小公公还没把话说囫囵了,叶归越已经进来了,嘴角扯了扯,乖乖的退了出去,犹豫着要不要把太医叫来。
他感觉到一股腾腾杀气。
皇上貌似打不过越郡王?
文远帝也吓了一跳,那是他孙子,怎么被拎着进来了。
还没说话,尘儿已经摆在他跟前的龙案上了,叶归越把尘儿的尿布扯下来。
文远帝一头雾水,满然的看了眼同样傻了的徐公公,又看向尘儿,“他是缺尿布了吗?徐安,叫司衣房送一百条……。”
徐公公一个白眼翻着,小王爷会缺尿布?在水一方一半是他的好么!
徐公公瞟了一眼,眼珠子忽然睁大,“大腿根儿的蝴蝶胎记……。”
文远帝愕然,低头看去,复而又抬头看着叶归越。
叶归越暗暗捏拳,“尘儿是我儿子,所以他随了我,你为什么跟我一样?”
文远帝被问的哑然,眸底闪过一抹沉痛,“因为你是朕的大皇子,尘儿是朕的大皇孙。”
虽然受到流言影响,有了三分准备,可是听到皇上亲口承认,叶归越还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怎么可能是大皇子!
叶归越眸底被怒意席卷,“你也要把我丢给乞丐收养是不是?”
文远帝被问的语咽,半晌说不出来话,当初倾心和连王抱在一起,他心如刀绞,疼的只觉得天地都在覆灭,他失去了理智。
把倾心打入了冷宫,把连王关进了死牢。
倾心产子,连王自尽。
他们说两人是殉情而亡,到地底下去做一对,说大皇子并非他骨肉,他恼羞成怒之下,要一张劈了越儿。
是镇南王及时赶到挡住了那一掌,把越儿抱在怀里。
他是非杀越儿不可,镇南王要为胞妹留下血脉,逼不得已之下,把免死金牌和他才刚出生的儿子全交给了他,他要杀孩子出气,就杀他的儿子。
他不管倾心生的是谁的儿子,从今天起,就是他儿子。
他和镇南王从小一起长大,比手足还亲,又怎么忍心杀他儿子,可他无法忍受被镇南王的蔑视,和他对皇权的挑战。
一怒之下,就叫徐安把孩子抱出宫,丢给乞丐收养。
后来他才知道越儿身上跟他有一样的胎记,先皇几个儿子中,只有他随了先皇,长着一模一样的胎记,是以先皇格外的偏爱他一些。
那时候他后悔了,可是再想找却找不回来镇南王世子了。
镇南王也没想过他认回越儿。他说,“皇位不论你传给谁,最终都会回到越儿手里!”
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有相认的机会了。幸得老天垂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