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递上,知晚拎着走到赵氏身边,道,“知晚要给老太太抄千篇佛经祈福,大厨房体谅我,特地给我准备了斋菜,说是跟您吃的一样,知晚尝了一口,险些没咸死,知晚吃一两个月没什么大事,老太太长年累月的吃,对皮肤不好,而且厌食、恶心、呕吐……。”
知晚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堆,就是不提厨房苛待她的事,直说菜咸了对身子不好,老太太眼神微冷,扫了钱氏一眼,钱氏差点坐不住,要不是顾及理国公夫人在,她肯定要拍桌子骂人了。
赵氏端起茶啜着,她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儿媳乘儿子不在,可劲的欺负知晚。平时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现在当着理国公夫人的面,赵氏不好说什么,笑夸知晚孝顺。又吩咐周妈妈道,“回头吩咐厨房少放些盐。”
周妈妈点头记下,赵氏又对知晚道,“祖母知道你孝顺,不过今儿宋府传了话来,想尽早娶你过门,你要全力准备嫁衣,佛经就不必抄了,祖母知道你有这份孝心。”
知晚一脸不想半途而废,理国公夫人夸知晚孝顺。赵氏不想多见知晚,就抬手让知晚回去了,知晚才走到屏风处,就听理国公夫人叹道,“可惜四姑娘已经定亲了。我昨儿去桓府,桓夫人还与我说起四姑娘,前几日定南伯夫人抱着个孩子去桓府,四姑娘去了一趟,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桓大少爷看中了眼,想娶她,这几日。桓少爷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桓夫人让我来问问,府上可还有模样相似,性情相似的姑娘?”
知晚听得身子不稳,险些没把屏风扑倒,十日之期还没到啊。这才过了几天啊,桓府就这么等不及帮她了,虽然里面有桓府想迫切希望她替桓孜治病的缘故,但这份情,知晚记下了。
赵氏的脸色微变。眸底有了三分后悔之意,宋府可比不上桓府,桓大少爷又是嫡子,知晚要是嫁进桓府,对定远侯府来说是好事啊,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知道这消息呢,说好了明天就送纳征礼来了。
钱氏也后悔,她虽然不想知晚嫁的好,可桓大少爷的身份对侯府有利,人又常年卧在病榻上,还比不上宋二少爷,怎么就没多等两天呢,知晚的性子,在侯府里有谁跟她相似,根本没有!
钱氏摇头叹笑,“四姑娘的性子,府上其他姑娘不说相差径庭,但也说不上相似,恐怕要让桓夫人失望了。”
理国公夫人笑笑,其实她也纳闷呢,定远侯府四姑娘恶名在外,就算她与传闻有不小的差别,可也不至于想娶了做儿媳吧,更何况四姑娘都议亲了。
知晚迈步出去,桓府请理国公夫人来做说客,钱氏都没动心,看来她想退宋府的亲事不容易,知晚有些担忧了,她出不去,又无人可用,简直就是求救无门!
走在回檀香院的路上,知晚细数她认识的人,或者有三分交情的,只有那么几个,容景轩,元皓,楚沛,再就是越郡王了,这几个人偏偏是一伙的。
知晚能求谁?其实知晚想求叶归越的,可是她退了他的亲事,不愿意嫁给他,还想求她帮忙退亲,她张不开这个口,知晚望天深呼吸,大不了自己在上花轿的时候吐血好了,这么不吉利的事一旦发生,宋府肯定不愿意娶她了,谁都不愿意娶了,一劳永逸。
知晚想通就轻松了,轻快的步伐迈进檀香院,院子里,针线房的刘妈妈带着两个小丫鬟送绸缎和花样来,见了知晚,一个劲的道喜,可惜,没人赏红包。
刘妈妈把绸缎和花样交给白芍,就带着两个丫鬟走了,临走前骂了一声,“吝啬!”
姚妈妈也不气,她没把红绸扔出去已经很给面子了,还想讨赏,这门亲事是喜事吗?!
知晚只是瞥了一眼红绸和样式,就迈步进去了,姚妈妈让知晚吃两块糕点垫垫肚子,就亲自去厨房,回来时拎了四菜一汤,知晚大快朵颐后,就在屋子里做衣裳,当然不是嫁衣了,而是给尘儿和思儿做的小t恤,现在天气渐热,她怕给他们穿太多,到时候捂出痱子来就不好了。
傍晚的时候,茯苓特地去打听了下,回来禀告知晚道,“姑娘的白玉簪,太太做主没收后,孝敬给了老太太,老太太见六姑娘喜欢,就随手赏赐给了六姑娘。”
知晚无语,做主没收,那是她的东西好不好,还孝敬,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的演了一出戏罢了,知晚继续绣针线。
第二天,知晚去给钱氏请安的时候,就见到了她的白玉簪,正插在秦知妩的发髻上,很漂亮,让原本就娇美的秦知妩更添了三分清冽出尘之气。
钱氏叮嘱秦知姝,出门做客一定要紧守礼节,与人要谦让和睦,秦知姝几个也一样,姐妹之间要互相照应,要是做了什么损坏侯府名声的事,绝对要挨罚,秦知姝几个都乖乖应下。
秦知妩揽着钱氏的胳膊撒娇道,“娘,你放心吧,我们是去宁王府参加乐容郡主的及笄礼,一直站在那里瞧着呢,最多及笄礼后赏会儿花,不会惹事的,时辰不早了,女儿就先出门了。”
钱氏嗔瞪了秦知妩一眼,也就随她去了,等秦知柔等人都走了,钱氏端着茶水轻啜,呷了两口茶之后,方才开口道,“侯爷出门前,给了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