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看着知晚,知晚撅嘴可怜的看着她,定远侯伸出手,像是要摸她的脸,神情有些哀伤,知晚一愣,那边就有脚步声传来,知晚瞥头望去。
一位年方十五的姑娘走过来,身着烟云蝴蝶裙,步伐婀娜,纤纤素手捏着一方幽兰香帕,置于盈盈蛮腰前,随着脚步轻动,兰花若隐若现,脸上洋溢着灿若春华般的笑容,粉腮红润,皎若秋月。
知晚轻眨眼帘,茯苓便提醒道,“是五姑娘,姑娘的双胞胎妹妹。”
秦知姝?知晚心上闪过一抹讶异,她知道自己有个胞妹,还以为会见到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呢,原来不是啊!
秦知姝上前福身行礼,然后很自然的朝知晚走过来,接了她的位置揽着定远侯的胳膊,撒娇道。“爹,你要再不出来,我都要冒充四姐姐去大牢接你回来了,四姐姐也真是的。偷溜出府一走就是一年,也不知道差人送封信回来,姨娘整日以泪洗面,就怕你在外吃不好穿不好,受人欺负……。”
知晚站在一旁,有些无语,拜托,人长了两条胳膊好么,你就算要揽胳膊,也可以揽另外一边吧。用不着把她挤到一边去吧?这叫她怎么撒娇啊,难不成真撒泼?把她扯一边凉快去?
知晚瞥头瞅着定远侯,只见他眉头蹙着,眸底有抹不悦,知晚乐了。敢情她这老爹不大喜欢人揽胳膊呢,可是方才她揽胳膊的时候没事啊,知晚对定远侯的了解仅限于茯苓跟她说的,里面没这个,知晚使了个眼神,一旁茯苓就憋笑低声道,“侯府里。侯爷最疼的是姑娘,撒娇这事,姑娘做百试百灵,但是姨娘不许姑娘随便撒娇,其他姑娘十次里有两三回能行。”
知晚挑眉,看来她的地位还不低呢。只要傍着侯爷爹,府里其他人应该不足为惧,就怕靠山太忙,鞭长莫及,且不说那些嫡女了。就是自己的亲胞妹都羡慕妒忌恨了啊!
宠妾灭妻是罪,宠庶轻嫡也是大过啊,难怪茯苓常说太太给她穿小鞋了,不过以前的她也不笨,经常装病,定远侯心疼她,就免了她去请安,据说一免就半个月,半个月后,咱在病一回,再请半个月……最高纪录三个月没见过嫡母。
知晚想,要是她在侯府常住的话,这个纪录在她手里应该会打破。
收回思绪,知晚朝秦知姝望去,此时的她已经收了手,定远侯则看着她,“怎么与你五妹妹生分了,半天也不说话?”
知晚鼓着腮帮子,“女儿不是在想,一会儿母亲罚女儿,女儿该怎么办么,一时走了神,这才……。”
秦知姝嘴角划过一抹责怪的笑,“四姐姐,你明知道母亲会罚你,你还迟迟不归,老太太都说了,只要你回来,罚你在祠堂跪十天十夜呢,母亲说罚的轻了,你逃婚差点把整个侯府搭上,让一府的人为你担心了一年,不狠狠的罚你,你不会涨记性。”
知晚根本不怕,“罚跪才好呢,就不用出嫁了。”
秦知姝哏了脸,气的牙根直痒痒,你逃婚是没事了,在外面过的滋润,我呢,我还替你上了回花轿,差点进了火坑,这笔账咱慢慢算!
两人跟着定远侯身后进了院子,松香院,侯府老太太的院落,名副其实,院子里中了很多松树,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松香,清风吹过脸颊,心里都觉着舒坦。
饶过花鸟山水锦绣屏风,知晚就见到了一屋子的人,济济一堂,全部都盯着她,知晚眼睛瞄了一圈,就确定两个人,一个是老太太,头发半白,想认错都难,另外一个是屋子里穿戴最奢华,位置离主座最近的贵妇,三十多岁,看她的眼神很冷,毫无疑问是秦府的当家主母,钱氏。
定远侯一进门,她便站了起来,脸上是温婉的笑,“侯爷总算是回来了,这几日可担心是娘和我了,我让人准备了热水,侯爷先去泡个澡换身衣裳吧。”
定远侯摆摆手,坐在了首座上,随口问道,“知晚的婚事筹备的怎么样了?”
钱氏脸色一变,眼底就流窜过寒芒,那不孝女儿都害他入狱了,他还那么喜欢她,她到底哪点好了,知嫒和知妩哪里比她差了,让他如此偏疼,钱氏扫了知晚一眼,笑道,“她的亲事一直筹备着呢,之前五姑娘替她出嫁,一应物件都是齐全的,她就是明儿出嫁,也不会误事。”
定远侯端起茶盏啜着,知晚上前福身请安,老太太看着知晚,眉头皱紧,当即就拍了桌子,“还知道回来,怎么不等你爹上了刑场,斩首示众的时候再回来!”
钱氏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安慰老太太别气坏了身子骨,不值得,生气了打罚便是,别憋坏了,定远侯听的脸上不喜,钱氏就委屈道,“侯爷,我知道你疼爱她,可疼爱也得有个限度吧,她不想嫁了,就逃了婚,一走就是一年,整整一年,咱们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生怕哪一天越郡王就上门了,如今她回来了,老太太说她两句都不行了吗?”
老太太脸色更冷了,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往地上一砸,幸好知晚躲的快,不然全泼身上了,知晚知道逃婚不对,可老太太作为她的祖母,竟然要烫她,也太过分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定远侯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