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你女儿的命是命,我娘的命就不是命吗?就冲着你女儿在承乾宫茶房刺我的那一刀,我也该将她千刀万剐!你自己做的孽,连累了慕容珮,还有资格来怪我?如果不是慕容珮临死前的请求,我早该在见到你的时候就杀了你!”慕容瑾听着朱敏柔的话,上前逼近一步,厉声说着。
朱敏柔看着满身杀气的慕容瑾,心中有丝丝的心虚,慕容瑾上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似乎要离慕容瑾远远地。
“慕容珮是为了救驾死的,你该庆幸你生了一个比你有觉悟的女儿,皇上看在我和慕容珮救驾的份上,可能会饶了你,否则,你就等着跟慕容坤一起下地狱吧!”慕容瑾说着,毫不留情。
“你……”
“慕容珮临死前那句道歉,我收下了,她说用她一条命赔给我娘,我也答应了,所以你杀死我娘的仇,我不再计较,你若是聪明的,最好不要再招惹我,否则我不保证我手中的玉笛,什么时候就打在你的身上!”慕容瑾句句威胁,丝毫没有转换的意思。
“瑾儿。”慕容珂在身后低唤。
“你们好好安排慕容珮的后事吧,我只是来提醒慕容坤,二皇子已经被关进了天牢,无需再做多余的抵抗,安心地等着皇上的圣旨下来就好。”慕容瑾转头看了看慕容珂,终于忍住自己心里的愤怒,如此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那你呢?”慕容珂在慕容瑾将要走出门口的一瞬,问道。
“南宫珏答应拿出书信的条件,是让我当冬雷国的皇后。我答应了,所以,我明天会动身前往冬雷国。”慕容瑾说完,便再不回头,径直离去。
她的时间不多了,就算南宫珏不计较她晚到一点,但是说起来总是怕出什么变故,如今秋夜国内乱刚刚平息,人心还未彻底安定,若此刻冬雷国趁机来犯,对秋夜国、对欧阳澈都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站住!”就在慕容瑾脚步刚刚跨出门口的一瞬间,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容坤开口了。
“不知道慕容丞相还有什么话说?”慕容瑾头也没回,只是微微侧过脖子,冷声问道。
“你以为,慕容瑾出事,你会独善其身吗?你别忘了,就算你不承认,你也姓慕容,你的身体里流的,一样是慕容家的血。慕容瑾,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我等着皇上的圣旨下来,将你一同问罪。”慕容坤说着,冷哼一声,拂袖坐在上首的位置。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慕容坤我告诉你,你尽管等着,看看皇上会不会将我一同问罪。”慕容瑾如此说着,再没停留,离开了慕容府。
听了慕容瑾的话,慕容坤顿时瘫软在椅子上,方才他也不过是自持一点仅有的身份和尊严,才会对慕容瑾说那样一番话,希望慕容瑾看在可能累及自身的情况下,想想办法,帮助慕容家,度过这一劫。
可是如今看来,慕容瑾对这件谁根本不屑一顾,他或许忘了,慕容瑾是什么样的人,她做什么都做的决绝,既然决定了要走这条路,就会义无返顾,并且会将所有的可能性算计进去,如今,就算皇上要对慕容家问罪,可是一定不会牵连慕容瑾,毕竟,别说六皇子不会答应,连冬雷国也不会答应。
慕容瑾走后,慕容珂也并未理会慕容坤,和朱敏柔一起,着手安排着慕容珮的后事,不管慕容家将来的结局如何,死者已矣,慕容珮是无辜的,况且她为了救驾,还赔上了自己的生命。
朱敏柔一向把慕容珮当成心肝宝贝,疼宠有加,如今慕容珮说没了就没了,这对朱敏柔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可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皇上的圣旨随时都会下来,不能让慕容珮的尸骨,跟着慕容家一起遭罪。
以往的丞相府有权有势,兵部尚书府也是高人一等,两府众人走在街上,谁人不顶礼膜拜,礼让三分?可是如今,皇城的那一场宫变,两府牵连其中,百姓心中也清楚,不过是差一道圣旨而已,这慕容家和朱家,算是完了。
当惜文哭丧着脸两手空空地回来的时候,慕容珂便知道事情的结果了,街上的店铺没有人肯卖东西给他们,生怕稍有不慎,受到牵连,就如同多年前的大皇子一案一样。
慕容珂摇了摇头,也幸亏有这些年在外面积累的人脉,才买到了为慕容珮准备灵堂所需的东西,如若不然,慕容珮连一副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就在慕容府凄凄惨惨为慕容珮准备灵堂和丧礼的时候,六皇子府中,也萦绕着一股不怎么欢乐的气氛。
事情只是因为慕容瑾要离开,前往冬雷国,做南宫珏的皇后。
按道理说,慕容瑾是欧阳澈的未婚妻,也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正妃,如今,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二皇子叛变,只剩下欧阳澈这个有出息的嫡子,待到皇上百年归老,欧阳澈继位,慕容瑾一样是皇后,是秋夜国的皇后。
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慕容瑾偏偏答应了南宫珏,她不怕抗旨,她怕自己的不守信用,会惹怒了南宫珏,给秋夜国和冬雷国的子民带来不必要的灾祸。
她还记得方才展离催促她上路时所说的话: